从世界冠军到锒铛入狱,当你坠入谷底,是否还敢仰望星空?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8-15

人生中总会遇到很多的十字路口,当有一天,你跌落谷底,是否也曾感叹:假如当初我做了另外一种选择——

从小以来,自行车一直都是大卫•米勒的最爱。

他曾骑着它从苏格兰北部、英格兰南部一直到远东,那样的日子给了他任何事物都不能给与的刺激和自由。

然而,在大卫11岁的时候,他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切不得不暂停下来,因为他的父母离异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艰难的选择——

离开英国的妈妈和妹妹,随爸爸去了香港。

这一年,大卫学会了骑山地自行车,并在14岁时第一次参加了比赛。

几个外国人发现了大卫的潜力,激动地说:“哇,你应该去打公路自行车赛!”

公路自行车赛一直都是欧洲人甚至全世界人最喜爱的运动项目之一,它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那个时代最令人疯狂着迷的东西——

长时间的精心策划,充满着戏剧性,剧本完全由参赛的人编写。

就像是把爱情岛的幸存者,国家地理,还有奥林匹克全部糅杂在一起,呈现在人们面前。

然而,正值青春的叛逆让大卫没有那么轻易地相信这些所谓的专家,他反抗道:“不,我不要穿紧身衣,也绝不会刮腿毛!”

当然,大卫稚嫩的反抗并没有让那些人放弃,从那天起,有人开始不断地给他送来关于公路赛车的书、杂志、录像。

床头上,学校里,比赛中……随处可见。

孩子的心思总是多变的,看着那些炫酷的比赛片段,大卫心动了。

他卖掉了山地车,买了一辆公路自行车,沉浸在那迷人的自行车赛的想象中。

在香港郊外的公园里,大卫仿佛能看到直升机在空中轰鸣,摩托车呼啸而过,人群在他面前分开……

那一刻,公路自行车赛的种子深深地在他的心底里扎了根。他被迷住了,拼命地学习着关于它的一切。

“天啊,这么疯狂的事情真的会存在!”这是那个时候的他最常感叹的一句话。

19岁时,大卫成为了一名职业公路自行车赛选手。凭借着天赋和努力,大卫在业内的排名迅速上升,渐渐变得炙手可热。

1997年的春天,大卫第一次参加了职业比赛。


职业生涯的飞速发展给大卫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但同时也带来了致命的挑战:

就是在那段时间,他第一次近距离认识了“E P O”(兴奋剂)。

那是一种在职业自行车赛极其普遍和盛行的东西,它对于自行车赛这样的耐力运动的作用就像类固醇对于短跑一样。

大卫看着职业赛手们在他的眼前注射着一管管令人不适的药物,互相交流着注射心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午餐一样自然。

他第一次害怕了。

大卫蜷缩在下榻的酒店里哭泣着,不知所措,他还没有准备好怎样面对他所签约的这个世界。

母亲安慰说:放弃吧,回英国来,艺术学院有你的一席之地,还有另一种生活在等着你。

可是,大卫做不到,他爱上了这项迷人的运动, 情感 让他乐观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变得更强大,这项运动就会变得干净。

那时,大卫已经有了一支非常优秀的自行车团队。

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要坚持自己的身份,坚持自己的价值体系,就必须尽可能地把自己与职业自行车的世界隔离开来。

于是他带着队员们,在西南部一个叫比尔的偏远小镇住了下来,这里没有其他职业自行车手住在那里,甚至附近也没有。

然而,大卫并不知道,乐观就像植物一样,需要阳光和水才能生存。

可在职业自行车运动中走得越深,它就越黑暗。这里根本没有水,只有血。

“我的命运已注定,而我却浑然不觉。”后来的一次演讲中,他这样说道。

2000年,大卫刚刚23岁,那是他第一次参加环法赛。

熟悉环法公路自行车赛的人都知道,那是兰斯•阿姆斯特朗时代的开始。

一想到要亲自加入这场为期三周的环法国比赛,穿越两座山脉,大卫激动地睡不着觉,甚至担心起了刮腿毛的事。

“我想我该去剪个头发。”他自己告诉自己。

第一次比赛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他穿着特制的紧身衣,穿过美丽的香榭丽大街,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冲过了终点线。

是的,环法自行车赛的第一赛段中,大卫超越了阿姆斯特朗的神话,成为这一赛段的环法冠军。

在接下来的16公里的个人计时赛里,他也领先阿姆斯特朗2秒钟!

人们为大卫欢呼着,庆祝着他来之不易的 清白的胜利

然而,短暂的快乐之后,大卫陷入了迷茫,他知道,这一次他的确坚持了拒绝兴奋剂的立场,但依然被精心修饰过——

大卫的团队一直让他参加顶级赛事,给了他领导的位置,和他签了四年而不是普通的两年合同,并让他和一些年长的、“经验丰富”的骑手住在一起。

当然,所谓的“经验丰富”就是静脉注射和肌肉注射。

在当时,运动员们通过这种方式摄入维生素和补充剂,这在职业自行车赛中并不违法。

大卫不会忘记自己在法国某个破烂的旅馆里第一次尝试注射补充剂时队医向他展示如何操作的画面。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握着注射器,在针上施力,刺穿皮肤,让里面的东西进入身体……

他明白,这不是运动,但这是一种手段。

那是一种悲伤的感觉:

渐渐地,大卫在这项运动中成为了受人尊敬的名字,他正在成为一名真正的环法自行车赛选手。

与之伴随而来的是期望的重量,这重量如同无数座大山压来,让他难以承受。

可他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他的生活中注定已经不能再有其他的东西,甚至没有家可回。

香港不仅遥远,还很疏离,至于英国,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住在那里了。

比尔小镇曾是他在风暴中仅有的港口,但在汹涌的舆论浪潮下已经无法再为他遮风挡雨。

他说:我从没有像现在出名,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孤独。

大卫的职业道路并没能一直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

2001年环法自行车赛的第一阶段,大卫突然摔倒了,他摔得很重,以至于不得不在第十阶段退出了比赛。

巨大的挫败感一阵阵袭来,没有兴奋剂帮助的比赛是如此无望。

渐渐地,大卫曾经无比坚定的信念动摇了。

大卫的团队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把他送到了意大利去为西班牙自行车赛做准备。

那一刻他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他该长大了,他注定要成为一名专业的“成熟”的骑手。

如果无法打败他们,那就加入吧!他对自己说。

想要在环法自行车赛上清清白白获胜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在意大利一个年长的队友奢华的别墅里,大卫第一次注射了EPO。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卫走上了一条快速攀升的道路:他赢得了更多的比赛,继续着既定的旅程,向着环法自行车赛的胜利前进。

但他不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他的旅程了。

从外界看,他踏着一条平滑上升的轨迹拥揽了所有的辉煌,然而在内部,警笛声早已响起,警灯闪烁,刻度盘乱成一团。

大卫失控了,他的内心除了羞耻、内疚,就是无穷无尽的谎言。

只有在赢得胜利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地松一口气,觉得自己没有白白冒风险。

2003年,大卫拿到了环法世界冠军,那年,他26岁。


2004年6月24日,大卫因违规服用禁药被法国警方逮捕了。

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接受了巴黎缉毒队48小时最严密的审问。

再次回忆起那段经历时,他说了五个字“我罪有应得。”

牢狱生活像清洁剂一样刷洗了大卫混乱的思绪,他开始正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并回想起年幼时在香港的快乐时光。

他曾经如此痴迷地爱着自行车运动,但如今, 这份爱早已变成了难以倾诉的厌恶。

从外界看他似乎拥有了一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很久不曾拥有过什么了。

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他坦白了一切,接受了法律公正的审判。

然而,这还不是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候。

在那之后,米勒被禁赛两年(2004-2006),同时失去的,还有他2003年的那场冠军、工作和荣耀。

这次,他真正跌到了谷底。

那是一段极为灰暗的时刻,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你看不到希望的光亮。

可当这一切彻底结束,你的生活变得死一般寂静,你该怎么办?

是的, 你要么选择体无完肤地躺在那里,或者你还敢抬起头,努力站起来,找到向上看的勇气,找到更美好的未来!

不知怎么的,大卫找到了向上看的勇气,他说,上面有一线曙光,一线希望。

他成功地从神坛摔落,坠毁,那是一种最真实意义上的危机,但命运并没有拿走一切,而是把一切都还给了他。

在跌入谷底的几年后,大卫站在了一个反兴奋剂会议上发言。

他希望用自己的经历唤醒这个时代还在沉睡的职业赛手,期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他想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反兴奋剂并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在职业自行车运动中,存在一个基本的文化问题,这导致了违禁物品的使用。

有人问:你为什么要改变它,又如何改变它?

大卫不假思索地回答:“爱”。

是啊,因为这就是它曾经的样子,是一个运动员最 健康 的巅峰状态。

大卫勇敢地站出来了,他回应着每一个媒体的要求,一遍又一遍讲述自己的故事。

幸运的是,这一次,人们投给了他信任的目光。

大卫得到的第二次机会,就像有人向跌落深渊的他扔了一条救命的绳索。

但他知道,如果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回到这项运动中去,尝试改变从前的做法,改变一切。

禁赛两年后大卫的第一次回归,就是环法自行车赛。

这一次,他拒绝让任何注射器接触自己,每天除了高强度的练习,陪伴他的只有准备好的口服维生素。

队医都觉得他疯了,他的队友们也很困惑。

但他就这样完成了环法自行车赛,虽然说不上光荣,但至少尊重了比赛。

随后,大卫参加了西班牙自行车赛,并赢得了环西第14阶段的计时赛冠军。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在回答所有问题之前,大卫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正是他年轻时需要听到的话。

它能带来希望!

当然对于任何骑手来说,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回归方式,因为在比赛前的一段时间,环法历上最大的兴奋剂丑闻之一就像海啸一样轰然袭来。

大卫被推上了幕前,成为了事实上的发言人。

不是因为他想这样,而是因为没有骑手会想谈论它。

望着眼前汹涌的人群,他沮丧地意识到: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这一次,大卫并没有心灰意冷,他加入了英国反兴奋剂中心,并大胆提出了 无针政策。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大卫用了一种非常规的说服方式:

在洛桑的一次会议中,当委员会的其他成员去吃午饭的时候,大卫去了一家药店,买了12支注射器,12支针头,12瓶生理盐水。

吃完午饭回来时,人们发现,所有医疗用具都摆在他们面前。

大卫开始一个个地教他们如何安装注射器,如何把玻璃瓶的顶部折断,吸出里面的东西,卷起袖子,给二头肌绑上止血带,想像在前臂注射液体……

他说“这不是运动,任何运动员都不应该这样做!”

禁赛结束之后,大卫赢得了很多比赛的阶段冠军,也因此成为第一个穿过所有领骑衫的英国骑手。

这个曾用过兴奋剂,完全是他人眼中恶棍的人,终究没有被时代抛弃和遗忘,而是用自己的努力顺着那条抛下来的绳索,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但对他来说最自豪的成就,还是引入了“无针政策。”

每每提及,他总会说:“我真希望在我年轻时,也有人这样做。”

2014年是大卫最后一年参加比赛,除了比赛和反兴奋剂运动,他还写了两本书,拍了两部电影,和朋友共同成立了一支自行车队,并在队伍内率先实行反兴奋剂。

后来,大卫结了婚,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

很多人都问: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他回答道:“我已经完成了一圈,现在是结束也是开始。”

2015年,大卫创造了一家名为“第三章”的公司,对他来说,前两章已经结束,这是最后一幕。

他没有退出的计划,他希望创建一个公司和品牌,可以在自行车行业中以不同的方式运作,以一种更有创造力的方式把事情做好,改变旧的规则。

这就是大卫前进的方向!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越来越难相信希望。

但亲爱的,不要丢下它,当我们陷入危机的时候,当我们跌落谷底的时候,请敢于抬头,想象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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