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6-30
我最早关注意识这个问题其实起源于一个问题，“东亚（主要是中国）社会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重男轻女”，由此关注到父权制，然后就掉入了意识这个坑，这个坑实在太大太深，我是不可能出的来了，只有躺平。
为什么关注父权制会掉进意识这个坑呢，因为我之前有一种 猜想 ，那就是父权制和意识是密切相关的，至于是意识的产生导致了父权制，还是相反，也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有个美国医生90年代已经写了一本书，叫字母表与女神， 推测 是字母文字导致了父权制的产生，不过这本书国内没有出）
但这就有个问题，那就是我们通常认为在父权制以前还有一个母系社会，显然在母系社会中已经有了意识，而且其实高级哺乳动物也已经有了意识，只是没有人类意识那么发达。
人类社会在世界各地主要地区先后都进入了父权社会，除了一些特殊地区小规模的还保留母系社会。那么人类在进入父权社会以前，真的有过一个普遍的母系社会吗？现在看来这个问题是存疑的。而我们普遍这么认为，主要还是归结于我们都是受马恩哲教育的。
首先，母系不等于母权，母权是像父权那样，女性具有更高的权力，但母系只是说从母居，继承从母亲一方延伸。财产和权力是男女平分，或者男性占主导。比如有一本书叫《未开的脸与文明的脸》，就是一个日本人类学家田野调查写出的，在她书中的母系部落，实际权力也是由男性担当。只不过母系氏族女性地位相较父权社会肯定是要高的，也不像父权社会那样被残酷剥削。
其次，人类母系社会并没有很强的证据，恩格斯关于母系社会的结论一方面是来源于巴霍芬的《母权论》（我买了还没看），但这本书不是一本人类学调查著作，而是作者通过对神话的考察推演出来的，感觉脑洞比字母表与女神略强吧。另一方面呢，马恩为了表明人类社会从低级到高级，就采纳了巴霍芬的结论。中间还有一个人类学家的考察结论，但也不算强证据吧。
第三呢，人类学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现存的母系部落，但是小规模，而且比较封闭的环境，但真正意义上的母权也是比较少的。
第四呢，动物群体中已经存在父系社会，我理解的是这些群体已经拥有了比较高级的意识，比如黑猩猩。（二三四点有人有过详细论述，名字我还没找到）
所以人类究竟有没有过大规模的母系社会呢，或者说人类社会有没有一个普遍的母系阶段，我认为至少是存疑的，不能当做一个结论。
但是东亚我认为可能是有的，考古有一些证据，另外已经有人类学调查表明，母系氏族从事种植的比较多，而父系采猎比较多，显然采猎男性比较具有优势，而在种植中男女差异较小。
由此我突然想到去年我写过一个为什么东亚有如此严重的重男轻女的问题，当时我认为因为东亚男性对于女性来说，不具有重大优势，因此代偿出一种制度文化来压制女性，以保障自己的权益。
那么为什么都是走出非洲的智人，为什么东亚男性和女性差异如此小呢，现在看来是源于农耕文明（印度应该也是如此）。农耕文明使得女性也适合从事生产，因此农耕文明的地方可能都有过母系社会阶段。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阶段，使得农耕文明下的男性危机感更加重，也就在他们获得权力以后（进入父权社会）设计出更加压迫女性的制度文化来保障自己的利益。而且从中国农耕社会的发展可以看出，男性越弱（比如宋代鼓励男性从文，搞科举）的时代，对女性的压制越厉害（宋代让女性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