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逝去母亲的故事:冷风嗖嗖盼娘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5-31

  编者按:《冷风嗖嗖盼娘》一文中,作者讲述自己母亲的葬礼,表达自己思念母亲的情感。下面我们来看看他伤感的故事吧!

  父亲比母亲早过世26年,但是祭日却只隔一夜,父亲是先走的走在了第二天日出东山的额际,母亲定格在当天日隐西岭的发梢。这就给儿女们留有不可磨灭的印记,无论是给父母哪位过祭日,都会有机地联系到一起。

  光阴似箭,一转眼功夫娘的周年祭日就要到了。在这一年里,我没有了好的去处,走到哪里也忽地毛倐地坐卧不宁,就像无根的沙篷旋窝的草,还像似丢了魂似的,神不守舍。

  细细想来,时间又像老牛拖破车,磨磨蹭蹭往前挪,真是度日如年啊。

  可母亲病逝时的场景一幕幕却就在眼前:120救护车拉着母亲风驰电掣地离开医院直驶回母亲的住处,我尾随其后,那个救护车送我母亲回家也不过就10几分钟,当我走到母亲的住处不远发现,救护车已经返了回来,我赶忙走到母亲的房门口,只听到妹妹们哭声一片,已有准备心里的我,也不由得天旋地转,大事不妙,没有等我见上最后一面就匆匆地避上了双眼。

  按照当地的习俗,老人下世后是不允许哭的,怕泪水洒在亡人的身上,到了阴曹地府会受罪,可是现在新时代的人们,谁还顾忌这些说法?另就是医院有个规定,凡是病亡在医院的人,是不允许抬走亡人的。为了还母亲生前一个宿愿,我们只好提前出院,由着母亲的愿望让她再好好看看她住过的窑洞最后一眼。

  母亲睁开厌世的干巴巴双眼,无神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再无留恋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嘴角溢出一滴好像是无奈的(口)苦水,把手脚庄严地收拢一起,就撒手人寰了———

  妹妹们在就哭就给穿衣服的同时,一个妹妹还对嫂子说:嫂子慢点穿,穿的快了怕我妈妈受疼痛——这不知道是一种精神麻木的表现还是迷信思想的一种作崇(使然)。

  母亲去逝后,姊妹们挑最好的棺材购了回来,请上二折先生(既阴阳)和家人们七手八脚的入敛了。很快,负责阴司礼仪的二折先生(阴阳)叫来了安装灵棚的工匠们搭起了灵棚,

  连夜将母亲放入搭建在楼下马路边的门脸房前之灵棚内。

  守灵棚的也就我们兄弟二人,因我家远些,我也就住在了挨母亲灵棚的门脸房内(母亲生前的住宅),反正出殡这几天是不可能回家的,听迷信讲,逝去的人在七天之内,会有可能复活的(叫还魂),我也就抱着这个愿望两耳细细地听着棺材里面有没有响动,夜里也只是打个盹。夜夜盼望着真正的有这么回事情。

  为了避免影响周围人们的休息,这几天放着几乎只有我们才能够听到的一丝丝哀乐。底沉的哀感几乎能让人窒息。

  第二天就开始订鼓匠、订办事业用的鼓风机保暖帐篷、放孝布之类佣打墓的人等等,这些琐碎事情办妥后,该来的亲戚们都从较远的地方陆续拉拉浏浏到了。

  忙乱中,按照习俗常规也到了点纸的日子了(也就是吊唁),这天一大早,我平常很少见面的老同学来和我啦呱了一番安慰之类的话,放下了祭礼,我礼让再三,还是答应了老同学所要表达的一番心意。

  半前晌,吊唁仪式开始,司仪点到吊唁的一个人名就上来一个磕头的亲朋,一直延续到吃午饭时分。

  帐篷设在楼后的大院里,帐篷能安置下10张桌子,显得宽敞整洁,新奇又大方。

  午间,自己还要陪着笑脸招待所有的亲朋好友和来宾及帮忙的人们,进行到向每张桌子上的每个人打完招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已经是杯盘狼藉,稀稀拉拉的人们走得也就差不多了,我的胃口也就很淡了。

  入夜,此地叫叫夜、也有叫刮灵的,这一夜,孝子们一般是不回家的,不满12周岁的孩子是不让参与这样的场面的,这就在我的名下出现了一个问题,我的两个孙子均不满12岁,但是我二孙子刚刚会说话,还离不开他母亲,也倒是什么也懂不得害怕,硬是问他的老奶为什么要睡在木头盒盒里,不回家睡觉,幼稚的童音问话木然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问哑了花甲之年的爷爷我。他还得和他的父母在一起,于是后半夜就在他爸爸的小车子里和他母亲牵就了几个小时。

  前半夜就是所说的叫夜,叫夜队伍白渗渗的两行,都躬着身子缓缓地抽泣着,其他帮忙的人抗着火把,提着放路灯用的油及油沫霄,和那些民间祭祀沾的纸货供品,应有尽有。

  叫夜队伍正在乏困中走到了十字路口被看热闹的人们拦截着,哗的一下,全城停电,整个夜漆黑一片,就马路上的十字路口处火把透亮,来来回回攒动着人头,现出了一副难得的肖像图。这个停电现象平日里是很少有过的,这莫非是天公也在黯然神伤?

  大约四——五分钟后,整个小镇子又恢复了明亮,叫夜的队伍返了回来,填补了少许能量后,已经快要后半夜了,按照俗惯,鼓匠在后半夜吹打就是女婿们的事情了(不过,现在这个讲究已不多见了),鼓匠是两班子,有一班子是奈不开情面的关系户,也好,两班子对擂也是互相较劲儿的,说这些也没用,我要是有钱,那当然是多多益善,既红火又风光。

  开光开始了,我们几个孝子们扒在棺材两旁,我看看母亲睡得是无比的安详,一点动静也没有,任鼓匠唢呐震耳发聩,母亲睡在那里仍然是我自岿然不动,弟兄姊妹们任其哭唤,我在那里抽泣着彻底地绝望了迷信的说法,盖好了棺材,奔走在两班子故匠和孙子睡觉的小车子两头,——人呀,就这么个不怪气。想到母亲85岁也就自我安慰了几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给我却留下的遗憾与不解之谜这辈子是说不清楚了。谁看了当时入医院病房时母亲的照片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疑问,也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要留点不解在人间!

  突然,鼓匠中间走来一位耄耋老人,他拉住我就问,你是亡人的长子吗?!我点头答应到。老人姓郭,搬迁在城关镇居住多年,便滔滔不绝地对我抖弄着他们埋藏很深的往事:五十年前前后(也就是“”开始时左右),原来父亲就在他们的村子里下过乡多年,很有好感。说到这里我给老汉递上一枝香烟,点燃后,他长长地吸了一口,随之又深深地呼出,从这方面看来,老汉是气力堪比年轻人呀,身子骨也很结实,马上说到:你父亲离开你们时间长了,他在世的时候,比我年长几岁,“”那个阶段你父亲正是我们这些村娃娃学习的榜样、追逐的对象,你母亲也见过几面,各方面的评价都很高,上个礼拜天还和你母亲在她这个门口呱拉了几句,看上去身体很好,精神也不错,没听说有什么毛病,哎——怎么一个礼拜后就走了,我刚才在家停了一会儿电,出去打问邻居缘由才知道,是你的母亲过世了,回家后,怎么也睡不下,我的老伴儿也是去年去逝的,所以就一个人出来看看。

  我也点燃了一枝烟,又给了老人一枝,老人又咕嘟了些我父母的往事(老汉不说,我是不会知道的,谁知道父母亲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在不言中被永远地带走了),郭叔一边安慰我,一边回去了。这个时候,夜也已经很深人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两班子鼓匠对峙着,你停我吹,我喘口气,你接着继续夸耀唢呐的绝技。就这样,我转来转去,听听母亲悄无声息的安睡,在母亲的棺材前面点上点冥币或烧纸,以寄托哀思,并绝望地等待着时针都走不了多长的黎明。

  六点左右,出殡的时间差不多了,上坟送葬的人们断断续续地到齐了,一声哗啦的沙锅声音打破并且击败了黑暗无比的天籁也同时击碎了人们正在入睡的梦,也击痛了我还想让母亲还魂的痴情妄想之睁着眼睛的梦。

  到了坟冢,遵循着当地是有着趁不见红日就下葬的这个说法之俗定原则,一边将母亲下葬一边在等待着送墓碑的山西匠人,因提前说好了就在下葬的当天上午送到,为的是磊砌坟园的匠人在,送葬中有力气的亲戚小伙子也在,众人多些,对于竖立那个本来就相当好重的石头墓碑还是比较要轻松点。之前虽然有人反对过我这个决定,这个墓碑在此地还没有见过,劝我要随大流,不要出风头——但是对于我这个一想到父母生前没能好好地享受上儿子的吃穿住来说,又看在父母双双下世,还是硬拿父母活的时候没有享受太多的福之理由来力主我的主张,死后这个建造坟园的格局和存留物还是超出了前人,这个风头我还是敢出的。我也内疚地琢磨,人们为什么往往在老人活的时候不去珍惜他们的存在,死后了才让外界的人们看其雍容华贵呢?

  确实,我是个爱出风头之人,啥事情也想领个时髦,年轻轻的上班后,一个国营中型企业的小小干部后生,就带着个礼帽,厂领导说我,你既不是个大款又不是个黑社会头头,不伦不类的像个什么,我丢弃了礼帽也同时丢失了领导对我的厚望,反而一年后厂领导们的礼帽却出现在春节的团拜会上;在企业搞宣传工作,看到人家们有彩色照片,我也就舍三块六的黑白胶卷去买十二元的彩色胶卷来照相,然后弃县奔省府甚至赴北京洗相片,真是说来汗颜,不能一一枚举。再单说这个墓碑,又是周围第一个样子别致不比一般的。

  我的心一半在等待着墓碑的快快到来,一半在看着黄土飞扬的木锹逐渐填满的墓穴,巴不得从那个黄尘雾罩的土里传出个声音—— 终于,死心塌地了,盖棺论定又加入土为安,再想让活是比登天还难,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坟园墓穴上面堆起了一个不算大也小不在哪的一座土丘,四面的纸货嗤嗤地吞噬着悲伤的泪花,熊熊烈焰发出灼人的怒火,这时送墓碑的人车赶到,十多个年轻力壮的人费力地一会就完成了我赋予的使命,只有招魂幡插在坟头上面随风飘呀飘,不知道还想飘出个啥名堂来?

  这时许多同学朋友的唁电不断地打来:大娘千古,我们刚刚听到,你要如何如何,安慰之说让你感谢不已;听说你母亲今天下葬,用不用我来帮忙,如此等等,鱼贯而入。好一个朋友遍天下,一人有难,四方齐援之好人气的酒壮怂人胆风光场面啊———

  立好墓碑,我久久地在墓碑前发愣,不是人们催我回家招待亲朋好友们,我还是盯着那像似银幕的墓碑,在痴痴地要看那里面还要上演些什么电影?

  作者|高尚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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