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棉花(一)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30
带着儿子去河边游玩,陡然发现河堤小路的一旁种了两行棉花,还被主人用树枝扎成的篱笆围起来。

走进细看,手掌形状的棉花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来回翻滚,几朵或白,或粉,或紫的棉花藏在每棵棉花的中央悄然开放,几个绿色的棉桃藏在最下面,不仔细看很难把他从绿叶中辨出,棉桃的柄叶也在试图掩饰它的存在。把果实藏起来,这也许是植物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看到棉花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因为它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深藏的太久了。一旦被触发,记忆会一股脑儿的蹦出来!小时候,棉花是我们这个地方的秋季作物。每到春季,绿油油的麦田之中会不时闪现长方形的塑料棚,那是在育棉种。在育之前,需要打营养钵把棉籽种在里面。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要挖槽,和泥。和泥是个技术活,干了不成型,湿了站立不住,所以要把握好土和水的比例。土掺好以后,用直播器打营养钵,营养钵是一个一乍高的圆柱体,顶端有个半圆形小坑,小坑刚好放下棉籽儿。

打营养钵一般有两个人,一个打,一个接。其过程富有节奏感,你听,“啪啪,啪”,前两声是把直播器插入土中,后一声是打出。接花钵的人通常一手,一手摆。两个人常常配合很默契,不亚于现在机器流水线。妈妈的手脚快,常常是那个打的,爸爸接!打累了,两个人替换一下角色,但总是不肯歇着。

因为家里地多,劳力少,样样又不肯落后,让村里人看笑话,所以,中午常常干到村里人收工做好饭,爸妈才肯回。晚上,我常常饿了肚子,一遍一遍在村头看看有没有妈妈的身影,人走过了一波又一波,仍然看不到妈妈影儿,等到夜色完全来临,路上看不到人影了,我只好哀声叹气捂住肚子回家!过了很久,才听到门外爸妈回来说话的声音。

打营养钵,小孩子是排不上用场的。但是种棉籽儿,可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阵。把浸泡好的棉籽盛满碗或瓢,每个花钵种上三个棉籽,这样可以保证发芽率。苗圃很宽一般三米左右,蹲在边上,里面的花钵是够不到的。这时候,拿出来一块木板,架在苗圃上,人蹲在木板上种,像是在过河。种棉籽是很有趣的事情,活儿不累,全家人可以蹲在一起边说边干。有时候姐姐讲个故事,说个笑话,爸妈再说说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我们常常笑得东倒西歪,完全不觉得是劳动,而是一种享受。

种完棉籽,铺上一层薄薄的土,然后架上薄膜,等着棉籽发芽。棉籽发芽后顶着两片厚厚的叶子,绿油油的一片,这时候要定时的放风,避免棚里温度过高把棉苗烧死。

记得有一年,我领着妹妹在东地玩,爸爸妈妈在农忙。我和妹妹看到别人家的棉苗长势的可好,或许觉得很好奇吧,竟然一个个把它们从花钵里拔出来进行玩耍。

邻居一看气坏了,这可是一年的收成啊,苗没有意味着庄稼也没有了。她领着我俩去找妈妈,我和妹妹早吓得哭的喘不过气来,妈妈并没有打我俩,给人家赔了钱了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伸手去拔那些“宝贝疙瘩”了,无论是人家的还是自己家的!

等到棉苗长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开始移栽了。我的活儿经常是把花苗从苗圃里挖出来放进荆条编的篮子里,爸爸妈妈负责把它们搬运到地里,姐姐和爷爷负责在犁好的地里栽种。

开始我经常把花钵挖烂或者拦腰挖起,我以为这样可以帮爸爸减轻重量,因为整篮整篮的泥块把爸爸的胳膊都勒红了,腰也压弯了,后来爸爸说不能这样,这样挖就是栽上棉花成活率也不高。吓得我再也不敢耍小聪明啦!四月的太阳渐渐恶毒起来,全天在太阳下劳作可不是什么好滋味,常常把我累得想哭。我干累了,就罢工,捉捉麦地里蝴蝶,蚂蚱,拿着小棍捣捣蚯蚓……

大人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光着脚在地里来回穿梭,还不时地开个玩笑,给小孩们加油提劲,让我继续坚持下去。一听到妈妈说中午做好吃的,或者有零花钱,我也顾不得脸晒得通红,拿起铲子又继续干了。

实在太累了,任何诱惑也都不顶用了,我索性就跑到地头的杨树下偷懒去了。大人从来也不训斥,任我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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