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说红楼:贾瑞命案索源(下)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1
前文已辨: 学堂案件始作者薛蟠,是荣府王家党王夫人和凤姐的嫡系亲眷;实际策划者贾蔷,是宁府半个小当家。贾瑞一个都不敢管。

秦氏姐弟的非亲缘关系,不可能是什么绝密;相对在义学借读的贾氏亲眷而言,学堂众玩童骂仗打架牵扯的是非口舌,最终都指向 秦钟身世的来历不正 。

进一步判断: 贾瑞不但让祸首薛蟠和贾蔷逍遥法外,而且处理学堂事件的结果又明显偏向秦钟。如此判断,并不仅仅是因为宝玉的情面;贾瑞在学堂案件后期的态度与后来的作为,定然与秦可卿身世有关,不然,借他八个胆,何至于敢打雌老虎凤姐的歪注意?

一、金荣磕头之冤

贾瑞“惧媚”宝玉和两府主人的威势,逼迫金荣给秦钟磕头,学堂案件后期打架的事才算了断。金荣回家后却想不通,唧唧咕咕独自发牢骚让母亲胡氏听见。

胡氏嘴长,又告诉金荣的姑妈璜大奶奶金氏。金氏问明原委一下就上了火,立刻命人牵马套车去宁府向当家人讨寻公道。

金氏发火,最起码有两个道理能站住脚:

其一 ,他们家与宁荣两府平等的家族地位;贾珍虽然是族长并承袭朝廷勋爵,但贾璜与贾珍、贾琏的家族地位平等,都是玉字辈的宗族兄弟。

其二 ,学堂众玩童打群架的责任并不在金荣身上,而是宝玉的书僮茗烟挑起事端;秦钟挂彩亦非金荣亲手而为。

那凭什么让金荣给秦钟磕头呢?

贾珍、贾璜分别都是贾氏宗族分支的嫡长子。贾璜人称东胡同璜大爷。金荣把璜大爷叫姑夫,是贾氏宗族东胡同一支的嫡系亲眷。秦钟名义上是宁府贾蓉的妻弟叫贾蓉姐夫,比玉字辈低一辈。以玉字辈论,秦钟该叫贾珍一个马马虎虎的称呼:姨夫。

以贾氏宗族论, 金荣、秦钟虽为平辈亲眷;但以玉字辈论,金荣与贾府的亲缘关系,更显亲近。

因此再以宗法论 ,贾瑞断下金荣给秦钟磕头就是一桩冤案。学堂案成冤,还有两个主要因素:

其一, 始作庸者 薛蟠、 实际策划者 贾蔷贾瑞都不敢管;本是一丘之貉,谁管谁呢?

其二,事态恶化,宝玉的书僮茗烟负有主要责任。宝玉不但视而不见,还强求金荣向秦钟磕头。而贾瑞取媚于宝玉和荣府之势,对茗烟却不追究。

于贾瑞论,以上所言皆在其次 。而是他从学堂案件人物不寻常关系中,窥见了秦可卿身世的相关秘密。

贾瑞有了新的打算,他想以此作为筹码向主人表忠尽孝,邀功请赏。不料因自已平时压抑情绪和叛逆情结共同作祟,竟奔淫色而去。

二、秦可卿身世

秦钟在学校无端受到谣言的攻击伤害,心里有了委屈,又被打破头皮;他更想不通,就告诉姐姐。

秦可卿本来就在生病,一听学校的烂事更加生气,导致病情加重。追问之下,秦钟告诉了姐姐金荣惹事的初因;还有中间金荣骂的那些牵扯到姐弟亲缘关系以及有关秦可卿出身“不干不净”的闲话。

秦钟正处于天真无邪的年龄,心里真正的委屈正在于此。 特 注: 不干不净一词,在这几回中多次出现。可见,学堂案件所有矛盾的焦点,最后又指向秦可卿的身世。

《红楼梦》前面的描述,有关秦可卿不凡出身的暗示很多。比如金氏脚到宁府就急着问尤氏:咋不见蓉大奶奶?

蓉大奶奶这个称呼,对于金氏的身份来说就有问题,尤其她不能当着尤氏的面,这样来问候秦可卿。

金氏、尤氏,都是秦可卿的长辈,尤氏还是秦可卿的婆婆。秦可卿再牛,在长辈婶婶、婆婆面前总是晚辈媳妇。何况,金氏还经常折腰、巴结尤氏、讨好凤姐等两府女主人。

总之,蓉大奶奶这个称呼 ,于金氏、尤氏而论,如果不是秦可卿的身份非同寻常、或高于贾府玉字辈,绝对不合乎礼节。

金氏在尤氏面前准确的称呼应该是:咋不见咱蓉儿媳妇呢?如此以来,即不失尊卑,又显得与尤氏和宁府的关系亲近融洽。

金氏来到宁府,原是带着气恼讨寻公道。尤氏、贾珍,心里当然清楚。但当尤氏故意把秦可卿病情告知,金氏吓得再不敢多嘴,假意客气问候一番就匆匆离去。贾珍回来,还郑重其事地向尤氏询问金氏来府的目的。尤氏据实回答。

看来,宁府的当家人,也都获悉学堂案件的情况。

书中这几回的许多细节描述,都能显示秦可卿的身份非同寻常。关于秦氏身世的研究,刘心武先生著了本秦学,据说,是周汝昌先生毕生心血。

唐某不才,前多年有“琴学”于网络发布:以薛宝琴的迷离身份为突破口,探求红楼真旨,给秦可卿找到一个南明王朝军政贵族的出身;代表中国历史上众多变迁更替时代、新政之初民族主义者的普遍形象。竟能牵强解释芹公之泪。

且不论究竟哪种出身,有关秦可卿身世的秘密,却因 学堂冤案 被无知幼童抖落出来;辗转成为贾瑞手中一张好牌。

贾瑞,一直想改变自己的困顿处境而苦于无缘;这下,他终于有了向两府主人表白的机会。

三、贾瑞的叛逆情结

第11、12两回,贾瑞与凤姐之间有过多次火力侦探。能够看出贾瑞的智商不低,最差属于不老实之列。但我一直在想:以贾瑞的处境,究竟凭什么敢打凤姐的歪主意?除非他的手里有牌。

红楼故事后半截,贾蓉调戏尤氏二小姨之时,还曾提及 贾瑞案 ;他说:琏二婶子那么刚强,瑞叔还想着她的账呢。

贾蓉的言外之意,也可见证: 贫寒的贾瑞,调戏刚强的凤姐,不合常理常情。凤姐既不是普通女子,又不是出名欲女;贾瑞究竟凭什么一次次敢戳雌老虎的鼻子眼儿?贾瑞又想着凤姐的什么账?总是问题。

按说,学堂公案已了,表面似乎顺理成章,事情就该结束 。

可是作者不止一次地交待,贾府的口舌是非,经久不息,没事都想去生个事出来;何况还是有关当家人地位和尊严的正经大事?

显然,学堂冤案被两府当家人都已知晓;但却并未追究。以刘心武先生秦学而论,贾府当家人,都不想就此事再折腾,担心会暴露秦氏身世的大问题。 息事宁人 ,对保守秦氏身世的秘密很有好处。

贾蔷年龄虽轻,却很聪明 。他对秦氏的非常身世大概属于“ 若有所思 ”的程度。虽然还不明真相,却知道是有关家族命运的大事。所以,贾珍恐怕有是非口舌或担心露风,就把贾蔷打发到府外去另立门户去。

贾蔷以自己的私义私心出发,策划学堂案件,就是想为秦钟助阵,收拾一下金荣、以报宁府和贾珍的养育照顾之恩。

学堂公案 闹到如此地步,贾瑞做为学校负责人,难辞其咎。既然已经发生,更不该稀里糊涂判断处理。简单的宗法礼节常识,贾瑞不可能不懂。而事实他又断成冤案,更能说明其中有“ 因 ”。贾瑞是一个叛逆者,但平时只会搞一些小名堂而已。

东西方文明发展进程的脚步,大同小异。

曹雪芹和司汤达,有着几乎相当的 社会就像一根竹竿 的等级社会观:上面的人往下踹,下面的人往上爬。

贾瑞从小处境艰难, 一直在寻求除了科举之外其它出头路径;他以自己的教师身份,窥视竹竿的更高一节。 这次的筹码, 就是不久之后在心里几乎得到证实的秦氏身世秘密。

但贾瑞是受皇帝儒家制度压抑之下,缺乏大志的叛逆者,更没有贾宝玉的博爱平等意识;他只不过想伸张解释原始欲望、从叛逆行径中捞些利益和好处。

四、贾瑞与秦可卿的身世的秘密

不论有多少争议,刘先生的秦学,还是解开了红楼故事前面一些迷惑。贾瑞许多反常的操行和叛逆精神,从秦学角度也可以理顺。

但刘先生把贾瑞命案故事认定为一个独立片断,依据是贾瑞生病前后到死亡之间,有一年多的时间差无法交待。他还略证:第十一、十二两回是曹雪芹删去秦可卿身世的相关描述,迫不得已重新加上贾瑞的故事。

刘先生脂批透露的信息为据 :说贾瑞的故事原来叫《风月宝鉴》,是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前的练笔之作;最后听从朋友建议才取掉秦氏身世的描述,恐怕辱及大局不得已做了更改。

以上说法可以佐证: 秦可卿身世,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线索只能从故事情节的逻辑和矛盾,进行分辨推理判断后才能获得。

贾瑞和凤姐第一次偶遇交火,是大闹学堂之后的故事。宁府为贾敬举办生日庆典,贾族各户人物都要到场,自然少不了贾瑞。

凤姐带着宝玉和贾蓉,私下去探望秦可卿诉说衷肠。她提前支走贾蓉、宝玉回去看戏,又和秦可卿说了许久的私密话。

完毕,凤姐要回天香楼入席, 花园是必经之途 。不料,贾瑞从花园的假山后边猛然现身,堵住去路向她殷勤请安,吓了凤姐一跳。

凤姐和秦可卿诉衷肠的梯己话,从秦学角度再去品读,越看越像那么一回事。 或者说: 秦可卿的真正身份,有可能被贾府一些有头脑的其他不相干人物也猜到了,贾瑞就是其中之一。

贾瑞尽管痴愚下流,但他还是有些并不傻的坏心眼。

人的好坏,并不影响智商。他在学校从秦钟与宝玉的非常关系中、从学堂案件之后家族上层不正常的平静中,而对秦氏的身世应该也是“若有所思”。

最初,可能只听到府外一些族中人的闲话;比如东胡同璜大奶奶和金荣之母胡氏之类人物的闲言碎语。 注: 璜大奶奶金氏,不敢再找宁荣两府讨寻公道,但她肯定敢去质问贾瑞。

以贾瑞的年龄推断: 他和秦氏、元春年龄相当,大约二十岁出头。 因此,再从秦学角度推测: 他和元春一样,近二十年来对秦氏身世也一直在“ 辨是谁 ”。

据周汝昌和刘心武两位先生考证: 辨是谁,是贾元春判词的焦点问题,关系秦可卿真正身份。

但贾瑞因为是局外人,他心里对秦氏身世的求证,异常艰难,并不敢完全肯定;平时便在学校留心。贾瑞终于从秦钟不凡的待遇中,得到一些讯息,为了表达忠心,他下意识炮制学堂冤案。

好不容易,宁府要为贾敬举办生日庆典;有了这次家族聚会,贾瑞决然不会放过这个求证与表白的机会。

相关情节描述可以见证以上判断: 贾瑞在席间一直观察凤姐的举动,他留心凤姐带着贾蓉和宝玉,去探望秦氏。并且,他可能嗅到这桩有关家族命运的大事已到胶着状态;因此他十分关注凤姐,以便寻求表现机会。

后来他见只有贾蓉和宝玉提前入席看戏,而并不见凤姐一起回来。这下他肯定了许多:一直操心的秦可卿身世问题,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相关情节描述还可以肯定: 贾瑞是有预谋的守候凤姐;他和凤姐的遭遇战,并没有很自然的偶然性,很像提前预设的阴谋。

虽然是预谋,但贾瑞的初心,并非调戏凤姐的淫荡之意,他绝对不敢打凤姐的歪主意;他是以处理学堂案件有功而自居、想和荣府当家人靠点近乎,再伺机捞点好处而已。

需要强调, 痴 的 愚 贾瑞会真诚地认为: 知道家族秘密,就和主人成为一家人;如果可卿公主一旦正位,秦钟也就是小王爷;那么,自己就是曾经护驾的功臣。

如此获取利益,是一条要比科举轻松的捷径。别以为以上所言是猜测;放眼历史现实:大凡儒家奴才,都是如此的智商和情操。

而凤姐又是何等女子? 她一见贾瑞神情,就知其来意。从凤姐一开始的言语判断,她和贾琏,很早都清楚贾瑞在学校的情况、以及学堂案件的相关结果。

而让人 觉得突兀、又难以预料 的是:贾瑞才一张口、即便是色意,却让凤姐立刻起动杀机。如果仅仅想扑灭贾瑞的淫心,凤姐的手段应当很多,实在不至于当时就决心要取人性命。

因为一般来说,男子若为爱慕而对女性起了一点歪心,绝不至于让女方立刻起动杀机。以贾瑞从小受到的严厉教养,纵有叛逆之志,何至于敢到雌老虎的嘴里拨牙?除非心里认为,自己有一个足以铤而走险的砝码。

以上述情节中的矛盾判断: 与其说是贾瑞起了淫心,倒不如说是凤姐为了保守秦氏身世秘密,而故意为贾瑞设下的色诱圈套。过后,惹得贾瑞恋恋不舍,又几次到荣府探视请安;凤姐无奈向平儿说明原委。

平儿,并不是狠毒女子。 不料,她闻言竟然也立现杀机,的确有违常理。说明平儿做为凤姐亲信和家务事代言人,她对秦氏身世问题的深浅,应该心中有数。

接下来,凤姐和贾瑞几次言语交攻和硬火力侦探的结果,使凤姐更加肯定:贾瑞这只癞哈蟆,之所以敢奔天鹅肉而来,一定是心里有了不同寻常的底气。

曹雪芹创作《红楼梦》,以实著史、情理逻辑严谨,自然而然行文。

贾瑞开始从假山后面凭空冒出,一直到死,频频“ 爱 ”着凤姐从不掉链子,究竟凭借什么底气?的确让人不可思议:

贾瑞,好歹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贾氏宗族文教干事,他不可能傻到这种地步。曹雪芹,又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编写如此不合情理的故事?

似乎只有一个解释,作者在此以这样的前后矛盾,为读者暗示秦可卿真正身世的不凡。

也就是说:贾瑞只有掌握秦氏身世的秘密之后,并作为筹码而向凤姐发难;这一切才能自圆。

对秦学的漏洞 ,你可以不承认秦可卿的公主身份;但秦可卿身世不同寻常,却是铁的事实:她原本来自于养生堂;而她为什么会在养生堂?秦业为什么要收养她?她后来怎么又会成为贾府第一得意嫡媳?等等。这都是《红楼梦》的秘密。贾瑞就是死于其中。

无论贾瑞猜到这个秘密之后,是想要向凤姐讨好处、还是想占凤姐便宜; 事实是: 他利用从学堂案件中发现的秘密做为筹码、以平时在学校对付贾氏子弟的惯用手段,想逼迫勒索凤姐就范。

儒家的所谓智慧,历来教人谋算投机之术;贾瑞梦想智取凤姐,不料反中凤姐的色诱圈套。

可怜贾瑞一个 厌恶科举、蔑视礼教, 并具有叛逆胆量的贾氏家族英雄,终究难过第三十一计大关。

五、风月宝鉴:贾瑞与 琴学 大旨

且不论儒家教育的实质究竟怎样,也不论两府高层的秘密如何不堪;而贾瑞做为义学负责人的操行,他的确有破坏教育、误人子弟、视家族前途命运为儿戏之实。

何况,对待学生之间的矛盾纠纷,不但不尽力平息,反而助纣为虐从中牟取小利。贾瑞的表现,形同于渎职枉法之罪。并且,他在事后的私欲越发膨胀,产生更大企图。

以贾瑞个性而论, 他从向凤姐邀功讨好,到对凤姐妄起淫心的心理转变,合乎“ 情理 ”。

贾瑞受儒家奴性文化毒害较深,骨子里,反而有视女性为奸淫对象的特征,而并无爱慕情爱之实质。因此,凤姐做为贾府当家行权的领导,旧恨新仇一并发作,会更加仇视贾瑞;立现杀机,便在情理之中。

看来贾瑞必死无疑 。

一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有关家族命运的要命大事。二是他竟敢以此做为筹码,妄想实现自己的下流企图。真也不睁眼看看,雌老虎的嘴里,还有你的肉沫子可寻。

贾瑞的执着 ,来自于原始欲望压抑之下反弹的叛逆情结,的确有点可敬之处,但仅仅只是色胆包天。色胆,是儒家奴仆于现实人生中最后体现的大志;接着,他们就会梦想成仙。这是 《风月宝鉴》的内涵 。

风月宝鉴 ,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具有济世保生之功。空空道人带它到世上单与聪明俊杰、风雅王孙看照。

贾瑞并不笨,他于病中的一个动作十分清醒: 当听到窗外的道人说话,忽然从炕上翻身而起磕头作揖,满口央求空空道人救他一命。说明他知道自己的病根。但贾瑞终于没有走出情虚的泥淖而一错再错,把凤姐的假意当成真爱。

因有等级制度顶端的诱惑,儒家奴才,总想 冲破等级 而梦想 直上青云 ,可惜并无多少好风好力可借。

儒家以 臆断 的 伦理等级秩序 为据,推演设计的 社会等级制度 ,却总让弟子无视人伦秩序和自然法则。现实中没有出头希望,二十多岁的贾瑞沉迷于虚假风月中不可自拔,把凤姐的虚意调情,如当纶音佛语,直至精尽人亡、死而后已。

老学究贾代儒哪里知道,爱孙背后竟有这样 一段公案 。

学堂案件之后,有贾瑞悟出秦氏身世秘密涉及的贾府高层大公案,还有从此衍生的妄动风月小公案。

那夜,当贾蓉和贾蔷逼迫贾瑞签立契约之时,他说:这怎么落纸呢?是的;表面的风流账,无法落纸;而秦氏身世的秘密,更无法落纸。

我做琴学论证之时,参考《红楼梦》成书的时代背景、以薛宝琴从南而来的迷离身世为突破口,最终给秦可卿找到一个南明王朝军政贵族的出身,代表史上众多更替时代、新政之初民族主义者的普遍形象。

倘若以史为鉴、以贾瑞的操行推断: 如果让他知道了秦可卿南明贵族的秘密身世,新政之初的大清洗运动中,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而告发贾府通逆邀功,便在所难免。

以上都是猜测,而是血淋淋的历史教训。 那么,以凤姐之智,当机立断除掉贾瑞,于贾府就十分必要。

贾瑞本是 宗族寒门之后 ,无论凤姐与贾蔷、贾蓉之间,表面看来有多么的滥或乱;但那是竹竿更高一节的故事,岂是你一个穷儒能够企及?即便想去表忠尽孝,都未必有份。

贾瑞,还有比其惨死更为可悲可叹可怜之处 :就是他对贾府和凤姐,不知怎么会产生一片痴爱之心和至死不渝的痴情?

此种情感的成因,相当怪异;除了其中那条梦想涉足的 利益链 之外,应是后天压抑情绪的反弹;也是奴学教化洗脑的成果。

以刘心武先生秦学大旨观照: 贾府借秦可卿身世所参与涉及的 绝秘立储计划 ,与高高在上的 皇权 之争 相较;以凤姐为代表的贾氏主子机关算尽的聪明梦想,与贾瑞的痴心本是一丘之貉。

放大此理: 皇帝儒家治下,泯灭人欲的极权制度与不可阻挡的文明潮流相较,不过是放大的贾瑞而已。

再以某之琴学参照 ,鲁迅先生的革命家看见的排满,应该如此解释:秦可卿做为南明王朝民族英雄之后的复仇复国计划,竟与史上涌现的未世英雄情调类似,和 贾瑞发情 一样,只能是自我爱心的意淫与满足;史上痴心耿耿的忠君英雄也与贾瑞同类,从未搞清楚:自己至死不渝的忠诚爱心,其实只能用来祭奠主子的虚情假意。

《红楼梦》时代 虽已远去三百余年,而现代版的贾瑞故事,却在各个领域不断上演。

唐都浪子《浪说红楼》之:论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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