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 第七十九章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4-08-21
温以凡回味着口腔中残留的丝丝甜意,她本欲询问那袋中为何有如此多的糖,他却抢先一步,轻问:“很甜吗?”眼神中带着垂落的眼睫与微扬的眉尾,似乎在确认她的感受。

温以凡尝试确认,将糖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后回答:“我感觉还好呀。”此时,她察觉到桑延似乎在撩动一块石头,淡声提醒:“这跟我嚼不嚼关系不大,懂么?”然而,她又提出建议:“这个是牛轧糖,你嚼一下奶味应该会更重一点,也没那么甜了。”桑延对此似乎有些无言,但最终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见桑延似乎并未讨厌这个味道,温以凡微微弯唇,自己也拿了一颗糖,感觉确实很好吃,随后将开口封住。两人离开广场,走向停车场,路上的人从密集到稀疏,从明亮热闹到昏暗安静。温以凡牵着桑延的手,注意到路边的一辆车旁,停着一堆情侣。她目光一停,想起刚刚桑延从她嘴里勾糖的事情,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

“我才反应过来,你刚刚的意思是,”温以凡顿了顿,直白地描述了刚刚的事件,“从我嘴里吃的糖还挺甜吗?”桑延未作回答,街道安静,晚秋的风吹过,带起呼啦啦的声音。两人四目对视,温以凡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冷漠无趣,她垂头,再次从袋子中拿出一颗糖,不问桑延意见,直接往他嘴里塞,力道有些强硬。

桑延毫无防备,牙齿被磕碰到,稍显生疼。下一瞬,温以凡抓住他的衣领,向下扯,咬住他的唇,抵开牙关。她不太擅长这种事,动作显得生涩,过程也显得迟缓。这持续了好半晌,察觉到她的困难,桑延弯腰,用舌尖抵着糖,缓慢地推进她的嘴里。温以凡勾住,吃到糖后才后退几步,再度对上他漆黑的眼,淡定地回答:“是挺甜的。”

回到车上,温以凡习惯性地凑过去给桑延系安全带,却看见他仍在笑,神情滞住,忍不住问:“你笑什么。”桑延偏头,唇边的梨涡浅笑:“温霜降,跟你说个事儿。”温以凡问:“什么?”桑延抵了下牙齿,感觉还有些麻,神色带了点目中无人,傲慢道:“下次轻点。”温以凡沉默了几秒,觉得自己没用力,“你还挺——”又憋出两个字:“娇弱。”

平时总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爷们的桑延此时厚颜无耻地认下:“是呢。”“……”这会儿怎么还乐意当朵桑娇花了。温以凡发动了车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提道:“我的车子好像又忘了买了。”她想了想,又问:“春节前买会便宜点儿吗?”桑延回答:“春节后吧,我先前还记着这事,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一直忘了提醒你。”温以凡点头。恰好到了红灯,她停下车子,又想起了个事儿:“对了,之前房东跟我说,想回收房子了,让我们明年三月前搬出去。”桑延沉吟片刻,故作隐晦地征求她的意见:“咱再谈半年恋爱?”温以凡愣了:“啊。”桑延唇角弧度渐深,懒洋洋道:“啊什么,问你话呢。”“不是好好的吗?”温以凡心情没他那么好,觉得有些憋,“怎么突然就只谈半年了。”他这是什么择偶标准?难道合租就得分手了吗?桑延眉心一跳,虽说这话确实有点歧义,但他没想过能得到这样的回答。他用力掐住她的脸,啧了声:“说点儿人话。”余光瞥见到绿灯了,桑延才松开手。

温以凡继续开车,渐渐反应过来,她刚被吓了一跳,这会儿也有点郁闷,嘀咕道:“你最近说话怎么这么跳脱。”桑延凉凉地看着她。温以凡思考了一下,想知道别人一般谈多久才结婚。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问他:“我没太关注别人,其他人一般都谈多久才结婚?”“嗯?”桑延毫无正形道,“一般都几周吧。”“……”桑延似是随意地说:“我们这还算久的呢。”“哦。”温以凡收回思绪,又自顾自地思考了会儿,她其实对这事儿也没有一个太大的标准,感觉到合适的时候就可以了。但她现在的工作还不太稳定,总三天两头加班。虽说桑延的工作也是,但也没她这么不规律。想了想,温以凡还是想等工作再稳定点,再来考虑这个事情。她在心里预估了个时间,感觉还得拉长一点:“那就——”“嗯?”“再谈个一两年吧?”“……”虽没想过还能得到拉长时间的结果,但桑延也不太在意这时间早晚,毕竟都是迟早的事情。这姑娘想谈久点恋爱,那就谈。反正都是跟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之后桑延也没再打扰她开车。他靠着椅背,眼皮耷拉着,莫名有些困。在此沉静之下,桑延再度回想起刚刚温以凡提得关于舞蹈的话题,情绪也渐渐因此变得差了起来。高中时,桑延只见过温以凡哭过两次。一次是在公交车上,另一次是她被舞蹈老师叫去谈话。桑延具体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那天他刚好看到她从办公室出来,想叫住她,却见她没往教室的方向走,反而往另一栋教学楼的方向走,情绪极为低落。桑延跟了上去,看到温以凡走到阅览室旁的楼梯间,这个时间点那块基本没有别的人。像是失了魂,她往下走了几层,坐到角落的位置,没发出任何声响。过了好片刻,她的肩膀轻颤着,像是强忍着哭。那个时候,桑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猜到,她也许是因为脚伤的事情影响到了跳舞,而觉得难过而无力,觉得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安静地坐在她后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到今天,桑延才知道她真正哭的缘由,她高中所承受的痛苦。似乎都以那天为序幕。那一天,他的阿降,被人硬生生地折断了翅膀。

把车子开回小区,温以凡正打算下车,突然注意到桑延失神的模样。她凑过去,往他面前晃了晃手掌,问道:“你在想什么?”桑延回神,看了她一会儿:“温霜降。”“嗯?”“我是打算一直跟你走下去,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桑延对上她的眼,模样一改平时的不正经,认真得过分,“除了想找别的对象,你想去做其他别的什么,我都支持你。”“……”“别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将就,知道不?你的人生还很长,”桑延碎发散落额前,侧着头对她说,“想做什么,都不算迟。”温以凡瞬间懂了他的话。她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在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似乎也没一定要她给出什么回应,说完之后,桑延用力揉她脑袋:“听进去了?”温以凡讷讷点头:“嗯。”桑延:“行,那就回家。”下了车之后。温以凡主动过去牵他的手,轻声说:“桑延,我刚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嗯?”“我以前觉得,我家里人因为觉得跳舞开销大,不让我继续挑了这事情很难以启齿,所以才跟所有人都撒了谎。”温以凡说,“但我现在觉得都没关系,所以我才想主动告诉你。”桑延捏了下她的指尖。“我现在跟当时不一样了。当时我觉得我很弱小,对什么都无能为力。”温以凡慢慢道,“觉得反驳和诉说都没有用处,干脆保持沉默。”因为没有任何依靠。“但我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温以凡说,“就像是我爸没去世的时候一样,因为我想做什么他都支持我。”她抿唇,又道:“然后,我现在有你。”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温以凡极为确定,她又重新有了依靠。“我现在是真觉得当新闻记者挺好的,这些年我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这上面,让我现在放弃记者去做别的,我也不太甘心。”温以凡想了想,笑起来,“但我可以像你一样。”桑延喉结滑动着,看向她:“什么?”“你不是有个头牌的副业吗?”温以凡认真说,“我要之后哪天想继续跳舞了,也可以把这当成我的副业。”桑延笑了:“也行。”两人走过去等电梯。温以凡正对着他,半靠在墙上。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她莫名有点想说句矫情话:“桑延,你说你是不是我爸爸派来对我好的?”桑延抬睫,否认得很快:“不是。”“……”过了两秒。他又闲散地补充:“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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