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戚
莫怀戚,1951年生于重庆,当过知青、士兵(中国人民解放军)和摩托车手、小提琴演奏员。经莫怀戚
历复杂、意志坚强、随和、豁达、原则性差。1982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现任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从事文学创作二十余年,能胜任多种体裁,但小说见长,1994年获全国庄重文文学奖,散文《散步》和《家园落日》被选在了中学语文课文之中。视写作为生活的一部分。作品有长篇小说《经典关系》、系列小说集《大律师现实录》、中篇小说《透支时代》、中篇小说《陪都旧事》、中篇小说《花样年月》、中篇小说《六弦的大圣堂》、中篇小说《诗礼人家》、中篇小说《隐身代理》等。2008年又成就了一部新的长篇小说《白沙码头》,中国作家协会对其评价很高,重庆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王合清从挖掘重庆文化、积极将重庆打造为“西部人文高地”的层面肯定了莫怀戚《白沙码头》所取得的成就。研讨会上大家主要就莫怀戚《白沙码头》里的人文精神、审美倾向和其中所体现的“重庆性格”做了简短的交流,并对“莫怀戚现象”和“莫怀戚价值”做了一定程度上的剖析。其中有人给予了莫怀戚及其作品很高的评论,称他是一位“写人性的高手”(发言者特别指出此处的“人性”是指介于社会人性和抽象人性之间的“人性”),认为这本书多少占据了当今中国思想的“精神制高点”。同时,也有人对《白沙码头》的结构、叙述方式,甚至人物命名上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并在“莫怀戚价值是否被低估了”的问题上也提出了疑问。我们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现在很听我的话,就像小时候我很听她的话一样。天气很好。今年的春天来的太迟,太迟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在清明将到的时候死去了。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严冬。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嫩芽儿也密了;田野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边,她总是听我的。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就像民族英雄在严重关头时那样。我想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屈儿子了,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我伴同母亲的时日已短。我说:“走大路。”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说。这样,我们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1.为什么说《散步》是大词小用、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