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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优秀的家族遗传和良好的家庭教养使她才情卓绝;勤奋好强又使她欲与须眉一争高下。但她的天地终究只能在闺房。面对“卷帘人”的麻木不仁,她的灵魂在震颤发问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从花朵的细微变化中,敏感的清照,参悟到了自身的生命状况,时光与青春,将在“雨疏风骤”中消去么?伤感自然而然占据了词人心头。丈夫的出仕远游,带走了她生活中聊以自慰的“同志 ”乐趣。“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普天下聪慧而又多情的女子,谁没有过类似的情感体验呢?只是道不出罢了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在思念丈夫的离愁里,一定还有别的感伤。
在她的前期词作中,常常浸满了闺中闲愁和思夫的离情别绪,深婉而又细腻,在“人比黄花瘦”的清瘦和憔悴中,自有一段蹙眉美人的清韵。她的“愁 ”,来自以下几方面的途径:在悠久的中华文化滋养下成长的李清照,不可避免地受到无处不在的“忧患意识”熏染;家庭内对她性格与天份的完好保护与社会对女性压抑的冲突,使她深刻地感受到女性的悲剧;敏感的女性心理,又使她极易感受到词感伤、忧郁的柔性品格,接受词言愁的审美准则;与丈夫的离别,不仅拨动了相思的心弦,也极有可能激起了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向往而又注定与己无关,心中的愁绪便越加浓重。但这一切愁绪,在某种程度上被美满幸福的婚姻爱情生活轻轻化解了,与她后期词作中的“愁”比起来,前期的“愁”虽然深婉、缠绵,但在“闷损阑干愁不倚”的时候,相思的苦涩中也夹杂着爱情的些许甜意。
宋室南渡以后,清照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夫妇二人苦心收藏的十余屋金石书画被金人烧为灰烬,接着又在仓皇逃难中受尽惊吓。没几年,志趣相投,几十年相濡以沫的丈夫却染疾早逝。国破了,家也亡了。先前在乱离中还有丈夫一起分担忧愁和痛苦;现在丈夫撒手西去,无儿无女的清照必须独自一人承受这灭顶之灾。透骨的孤寂、刻心的哀痛挤压着飘零无依的清照,化为词作中那慑人魂魄的“愁”:
再也不是闺中女子的莫名闲愁,也不再是苦涩中夹着甜蜜的思念,这是经历了大苦大难、大悲大痛之后从心底里流出的带血的泪滴。满目凄风苦雨,满地憔悴黄花,雁鸣依旧,但故园缈邈、亲人难觅。这是痛到极致的人生之愁,一种永无尽期、永难解脱的愁。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经历了太多的苦痛,受尽了太多的磨难,想把这一切深深地埋在心里,不说也罢。但这一切早已化为血液,融入了词人的生命里:落日熔金,暮云合壁,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拈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欲哭已无泪。欲喜又太沉。昔日“中州盛日 ”,早成过眼烟云。而今“帘儿底下”那“风鬟雾鬓”的老妇,咀嚼过太多的苦难。故国之思、亡夫之痛、飘零之感,这一切,都化成了一种人生况味,典重、厚实,而又绵长,无处不在,无时不显,挥不走,抹不去,更忘不了。
(一)独特的视角,使李词具有独到的表现力。
她笔下的抒情主人公,也就是她自己,即使咏物,所咏之物也往往带上词人自己的痕迹。在词中,她多角度、多方位地展示了自己的心绪:青春期的淡淡怅惘,对自然节序变化的敏感与惆怅,对丈夫的思念与担忧,世态炎凉的折射,山河破碎、家破人亡的痛楚,历尽苦难的酸辛,对现实社会的失望,对理想境界追求而不得的苦闷这些心绪的抒写,为我们展示了封建社会中极具代表性的女性心理世界。
(二)意蕴丰富的意象的使用,是李词艺术魅力的重要成因。
意象是情感和形象的结合,是寄意于象,把情感化为可以感知的形象符号,为情感找到一个客观对应物,使情成“象 ”,便于观照玩味。李清照言愁往往不是直接说出,而是通过意象使愁变得具体可感又意蕴无穷、耐人寻味。
“黄花”是李词中的经典意象 。“人比黄花瘦”中,黄花成了人的参照物,高洁、孤傲、清寒的黄花,经风吹霜打已有憔悴之态,而重阳独守的人儿,却比黄花更为消瘦。词人的满腹忧愁、万千心事,都附在了这一“黄花”身上。“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黄花远不止于消瘦了,急风冷雨,早已使她凋零满地。词人的凄凉、悲伤、忧愁的情怀,也随着黄花飘洒而下,堆积满地了。
根据情感表达的需要,作者还常常使用一些特殊的意象,使词具有独到的表现力。如“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愁”竟然有了重量。舴艋舟载不动愁,既见愁之多,又有沉重压抑之感;出之以
“只恐”的假设,则可想见词人一任愁绪堆积,无心泛舟寻春的孤寂况味。亡国之痛、孀居之悲、沦落之苦,尽在其中矣。
(三)超越具象的情感抒发,使李词具有了广博的涵盖力和强烈的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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