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小说,名叫 思君令人老

一篇小说,名字是 思君令人老,在文章里这是一种毒药的名字,主人公名叫 洛无端,洛无离,秋水,这个很久以前看过,但在网上也找不到,哪位有全文能不能发给我?万分感谢...

  思君令人老

  那夜雾霭缭绕,遮得苍白的月阴测测地挂着。

  庭院中的红莲开得正艳,在墨色的夜里殷红得晃眼,她转过回廊,却未见到一人,偌大的庭院死寂一般。

  忽听远处传来,闷闷的敲击声,一声一顿,落落地响在空荡的院落。她循声而去,在一处紧闭房门的正堂停下。

  朱红镂花门,被谁一声一顿地敲着。

  “谁在里面?”她问。

  空荡荡的,没有回答,只有敲击不停,捶在胸口一样闷闷的。

  她微诧的推门,没锁,吱呀便开了,刚待探头查看,突然脚脖一紧,被人猛地抓住,惊的忙低头,落目是一只已然腐败的手,绿色溃烂的血肉,透着白森森的骨头,死死的抓住她的脚。

  浑身一耸,她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突然一颗腐败的看不出面目的头颅打门槛伸出来,用一双摇摇欲坠的眼珠盯着她。

  直勾勾,剜心剖腹的恨意。

  那头颅突然张口,一字一字地诅咒:“永世不得安宁!我用药王谷满门的血诅咒你永世不得安宁!”

  一.月色挑纱幔

  是霍然惊醒,冷汗涔涔。

  阿萤攥着一手心冷汗喘息不止,窗外是郎月中天,打镂空的窗花里斑驳了一壁入内,极白的,照得她面无血色。有腻着嗓子的夜猫,一声一叠地叫着,无端端地惹人心烦,将额头埋在手掌里,皆是密密的冷汗,讲不明的难受。

  窗外突地骚动起来,惊得夜猫尖叫着窜开。脚步声慌乱,落在门口,吱呀推了门入内,一抹极秀美的身影投在荡荡的纱幔上,瞧不清面貌,阿萤试探地唤了一声:“倾之?”

  “是我。”一声应答未落,软纱的幔子便被挑开,玉琢似的的眉目明朗在眼前,就着月色,有些虚虚实实的不真切,只是眉头蹙的紧。

  阿萤微诧:“出什么事了吗?”

  林倾之没答,只是上前抬手封住了阿萤的穴道。

  心下一惊,阿萤听他道:“阿萤你好生待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拦腰将她抱起,小心地藏在樟木红漆柜中,落盖之时顿了顿,伸指拨开她额前湿漉漉的发,淡笑道:“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还想讲什么,启唇却又咽下,转头合上柜子。

  铺天盖地的黑,只有缝隙中微小的光亮打在眼里。阿萤动弹不得,开口不得,只有死盯着他合柜刹那消失在眼前。

  没有一零星声音的死寂,空落落的余着林倾之轻扣窗棂上的声响,一声一落,莫名的节奏。一阵风过空庭,他突然顿了手指几乎呢喃地道:“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临窗而立,就着一身月华,淡笑着提了声,“收起你们的暗剑,我随你们回去便是了。”

  风声突然一宁,纱幔撩开一角落出一排清一色的黑衣人,皆都握了剑虎视眈眈。

  林倾之却转身,挑了纱幔而出,目光不落地越出房间,也不问其它,只是云淡风轻地道:“走吧。”

  尽数的黑衣人都愣了一愣,怎么也未料到这次任务竟可以剑不血刃的完成。

  他竟是毫不反抗。

  二.丹青透微光

  是过了多久头顶那一线遮盖才本揭开的阿萤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瞬间她被已经中天的日阳晃得几乎盲了眼,让她瞧不清立在眼前的人,只从轮廓觉察是个女子。

  “抓走林倾之的黑衣人是毒王秋水的人。”珠玉落地的脆脆,那女子言语利落,抬手解了阿萤的穴道。

  阿萤跃身而起,四肢却困得发麻,踉跄倒出了樟木柜子,“毒王秋水为何要抓倾之?”适应了光线才发现那女子遮了面,蹙眉道:“你……是谁?”

  女子耸肩,答非所问:“为何抓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但凡落在毒王手里的人皆是生不如死……”突然俯身遮了阿萤头顶的日阳,道,“你想救林倾之吗?”

  阿萤没有答话,只是笃定地点了头。

  她便从怀中抽出一幅画卷,刷地摊开在阿萤眼前。

  背着一壁日阳,那画卷被折射在背面的光线晃得发黄,隐隐透了微光,将画卷上勾勒的丹青耀得极清楚。

  阿萤是瞬间失语,盯着画卷上勾勒的人,启唇许久才出了声音:“画中人是……”

  “洛无离。”女子轻笑答,“你若想救林倾之,从现下起你就必须是画中之人,洛无离。”

  阿萤诧诧抬头,刚好对上女子的眼,琉璃一般莫测,便止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女子笑了,玉碎一般地落地,反问她:“重要吗?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不是帮你,而是在帮自己。”她突然眉目辗转,道,“我们有同样的目的。”

  三.梨涡浅浅笑

  两日后落了雨,入冬的冷雨,毫无症状却大的出奇。困了不少过客在客栈之中。

  有黄衣女子坐在窗旁的角落里,点了些许小菜却不动筷,只是极安静地瞧着打窗花落进来的雨,湿了一角衣袖。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骂咧,一行四人入了客栈,三名黑衣男子,一名遮了面纱的女子,卷了凄雨冷风入堂。

  众人只是略略地抬眼,窗旁的黄衣女子却定了眼神在一行人身上,黑衣,袖藏暗刀,腰间皆都配有一块乌木小牌。

  那是……毒王秋水宫的标志。

  黑衣男子扫了一眼四周,要了一间厢房,撂下一锭银子便前后护着遮面女子上楼。

  黄衣女子也不动声色地起身,入了客栈后堂。

  天字三号房。

  一行人入房没多会儿,便有人叩门。

  领头的一名黑衣男子,放下手中刚倒上的茶,皱眉问:“谁?”

  门外有女子娇怯怯的声音传来:“掌柜的瞧各位官爷都淋透了,特地吩咐烧了热水给官爷擦把脸。”

  领头人有些不耐烦,“不用了,等雨停我们就动身了。”

  “那随行的姑娘可需要热水?”门外女子又道,“我瞧姑娘也淋透了。”

  领头人顿了顿,瞧了一眼怯怯坐在榻上,浑身湿了透的女子,终是起身开了门。落眼是立在门口托了铜盆的黄衣小丫头,抬头冲他一笑。

  倒不是怎样绝色的模样,只是一对清浅的小梨涡甜得腻人。

  “打搅官爷休息了。”她笑盈盈地托了一盆热水入内,安置在盆架上,转身对榻上安坐的女子道:“需要我服侍姑娘换身衣裳吗?”

  女子闻言抬头,一双透在面纱下的眸子,盈盈脉脉地望了她一眼,又怯怯地望了黑衣男子,慌忙敛下,咬了唇没答话。

  “大哥,让她换吧,免的生了什么毛病,惹尊主责罚。”其间一人开口,领头人略一沉吟,点了头,挥手招了一行人出去,合上了门,守在门口。

  榻上女子刚要起身,忽听门外领头人冷冷道:“姑娘最好安分点。”瞬间颤了身子,眉目紧得盈盈欲泣一般。

  黄衣小丫头伸手去扶她,不动声色地压了声音在她耳侧:“姑娘可想逃出去?”

  女子大惊,诧诧的看黄衣小丫头:“你……”

  只见她梨涡浅浅地一笑。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黄衣小丫头便托着微袅热气的铜盆出了房。

  “换好了?”领头人问。

  小丫头微一惊,点头,言语不清地应了一声擦肩而过。

  房内女子已经换好净衣,遮好软纱,端端地坐在榻上。

  四.青石嗅梅香

  江湖人人都在传闻,毒王秋水其实是个制作成毒物的人,没有血性,心狠手辣。也有人传秋水是个容颜倾城的美人,蛇蝎心肠。只是传闻始终是传闻,而见过秋水真面目的人,只有两种,秋水宫的人和被制作成的毒人。

  毒王秋水的存在如同鬼魅,神秘却人人畏惧。秋水毒王最初的名头是因为药王谷,一夜之间毒杀了药王谷三百多条人命,手段极其残忍,是浑身腐烂而死。

  而让江湖中人人切齿的是秋水喜欢制作毒人,每年都会选资质优良的人入宫,制成毒人,或男或女却都是眉目如画。

  客栈中的遮面女子便是今年被选中的。

  入秋水宫之时,雨停了,天却沉得厉害,阴阴郁郁的浓墨一般压在头顶,让人不敢抬眼。

  黑衣男子领着那名女子一路辗转入了一片梅林,妖妖灼灼的红,烧得人落不得目。一路青石小径,嗅着梅香便入了林子。

  黑衣男子顿在一处林密间,恭敬地单膝落地:“尊主。”

  妖红的梅林间有一角白衣晃动,叮咚清落的溪水声中有声音传来:“带她进前让我瞧瞧。”

  极温软,丝绸缎子落地一般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让遮面的女子愣了愣。

  黑衣男子推她上前,一个踉跄便入了一旁的梅林,是惊得生生木木。

  眼前哪有什么毒王,只有妖红灼灼的梅树下,白衣似月的男子,蹲在溪水旁握着一枝被雨水打落的红梅,极小心地清洗着。

  白衣黑发逶了一地,未束的发尾不经意地落在溪水中,湿了一戳,他的手极白,衬在红梅之间,晃眼一般。

  他抬头,一双眼睛,极黑,极深,拿浓墨点画了一般,在阴郁的天色里晕着层层的氤氲。他撞上那女子的眼睛也是微愣,转瞬轻笑道:“姑娘便是苏娉婷?”

  那女子猛然回了心神,错开目光点头。

  将手中的红梅插在一旁的美人肩瓷瓶中,他擦了擦手:“摘下面纱让我瞧瞧。”

  五.秋水眉如黛

  迟疑地摘下面纱之际,突有人上前禀报:“尊主,有个自称药王谷之人的女子送了一幅画给你。”双手奉一卷画轴。

  毒王秋水眼睑一颤,落在那画轴上,喃喃:“药王谷之人……”许久后才道,“打开。”声音发紧。

  画卷应声打开,一点点地展现在他眼前,是瞬间收缩的瞳孔,他一把抓住那画,眉目蹙得紧:“那女子现下在哪?”

  “还在宫外不肯离……”

  “带她进来见我!”秋水霍然截口,几乎眉蹙如黛。

  一旁的苏娉婷似乎松了一口气,放下摘面纱是手,微诧地探眼瞧那幅让毒王如此的画卷,有点眼熟。

  不过半刻的时间,黑衣人已经领着一名女子入林,薄红的衫子,也是轻纱遮面。

  是不等那女子站稳,秋水便直直地落目她身上道:“这画你是哪里得来的?”

  那女子浅笑,入耳是碎玉般的声音:“我不仅有这幅画,我还知道这画中之人现下在哪。”

  “她在哪?”秋水霍然上前一步。

  直直地迎上他的眼,女子冷了笑:“要我告诉你可以,不过那是要用代价交换的。”

  秋水站定,沉了眉目道:“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女子笑得阴冷。

  一旁的黑衣人霍地上前欲擒下她,却被秋水拦了住。

  听她又笑道:“莫紧张,我只不过想与你比上一场,筹码是你的命,你若输了便即刻死在我面前,我若输了,就告诉你画中之人在哪。”

  “比什么?”秋水问。

  她轻笑道:“你比你名扬天下的用毒。”

  “好。”

  六.思君令人老

  其实要比的很简单。

  那女子会在一个人身上下一种毒,只要秋水能辨出是什么毒,便算是赢了。

  秋水瞧着灼灼的红梅突然笑了:“姑娘,你确定要这么比吗?”

  “当然。”她答得毫不犹豫。

  秋水便轻笑:“那就请姑娘挑人试毒吧。”

  透在面纱外的眼睛眯得狭长,她依次扫了一遍林子里的人,最后定在旁边的苏娉婷身上,她道:“便是她好了。”

  苏娉婷一愣,秋水已然点头应下。

  那女子上前,打袖中掏出一根青青的竹管,揭开,至竹管中抽出一根闪着绿光的银针,落目在她身上,“我要下针了。”

  苏娉婷抬头迎上她的眼,极其熟悉,便点了头。

  针入太阳穴,极痛极麻,仿佛千万只蚂蚁撕咬一般,苏娉婷痛得攥紧了手心,额头上渗了密密的汗,几欲昏倒。

  秋水上前,瞧了那针,又触了她的脉,许久才变了神色:“思君令人老!”猛地看那女子,“你在哪得来的这毒药?”

  那女子不答,笑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暮,果然是好名字。”

  秋水眯了眼睛,这毒药他怎么会不认得,世上只有一味,是当初师父给他的,只是后来连同忘忧丹一起被他师弟偷了去,此刻却怎么在她手上?

  想擒住她的手,却被躲开,秋水道:“既然这味毒药在你手里,那忘忧丹想必也在你手中了?”

  女子不答他,只是笑道:“毒王果然是毒王,此番我输了。”

  认得利落,倒叫秋水一愣,还未开口,她便一把将半昏迷的苏娉婷推在他怀里。

  “愿赌服输,我现下便告诉你,她在哪。”她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笑道,“远在天边近在咫尺。”拔步便闪出了梅林。

  还不待秋水反应又听她远远道:“你赢了又如何,瞧瞧你怀中之人是谁……”

  心便猛地一紧,秋水缓缓地揭开怀中苏娉婷的面纱,瞬间天塌地陷一般:“无离……”

  七.眉眼浅如水

  头疼得厉害,皮发之下仿佛有千百只蚂蚁一点点撕咬一般,钻入脑髓。痛的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昏迷间,忽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极温软,却生疼的紧,那人在耳侧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一遍一遍,却只这一句,如春如素的盘在耳侧,让她无端端定了心神。

  她是记得的,林倾之也曾这样握着她的手,一遍遍重复,我在这里。

  只是林倾之唤的是阿萤,这个人唤的却是无离。她想告诉他,她不是无离,可是突然想起,有个女子曾让她看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是于自己一摸一样的眉目,分毫不差。

  你若想救林倾之,从现下起你就必须是画中之人,洛无离。

  那女子是这样对她讲,可是她是阿萤,林倾之的阿萤。她记忆的开端便只有林倾之。

  她不记得了,遇到林倾之以前的事,她一点都记不得了。她只记得醒来时林倾之的眉眼便跃在眼底,紧攥着她的手,温软如玉,一双清浅如水的眉眼因疲倦而通红,却依旧如春如素。

  他道:“我在这里。”

  一遍一遍,定了她心神。

  这便是她记忆的开端。

  林倾之说,他是在一场灭门厮杀中救下她的,她着萤黄的衣,跌坐在成河的血泊里,抱了头不说话,还以为是傻了,未想到她突然抬眼看他,直愣愣,没有光亮,第一句话便是向他讨药。

  她问:“是什么药?”

  林倾之淡淡地答:“毒药。”

  只这两个字,任她再这样问,林倾之都不言答。

  到底是什么毒药?她不记得了,什么都记不得了,过去的所有。

  她甚至连姓名都忘记了。

  林倾之给了她名字,阿萤,简单却满是光亮的名字。他说忘了便忘了吧,那些过去不见得是好的,你只要记得从今天起你叫阿萤就够了。

  那样的字句被他讲得不温不吞,是刚刚好让人坚信的语气。

  如此,他给了阿萤一切,也成为阿萤的一切。

  八.桃花灼其华

  阿萤做了个梦,梦里桃花灼灼,妖妖其华。

  她拿了姐姐的胭脂,新奇的俯在溪边用小指挑了一抹胭脂,慢慢地,细细地,学着姐姐的样子,渐次晕开的涂满秀唇。熏人的香,浓到化不开。

  突然有人在身后道:“是谁家女子,偷偷地动了春心?”

  那声音盈盈脉脉,恰得所然地惊落了她手中的胭脂,叮咚如泉地落入了清浅的溪中,白的瓷,红的脂,在明晃晃的潋滟里一点点的晕开了一粒粒猩红。

  她有些恼怒的回头,却似被晃花眼一般,紧眯了眉眼。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倚在桃树下,满身薄红落花的样子,让阿萤禁不住想到了那样的句子。

  极柔软地笑着,他抖落了一身落花上前,突不其然地伸指在阿萤莹润的唇上,染了一指的胭脂,放在鼻翼间轻嗅,道:“好香的胭脂,无离是涂擦给我瞧的吗?”

  给谁瞧?阿萤愣怔,他袖下襟间的桃花香,盈了鼻尖心头,是怎样的胭脂都不敌的,是想答话,却忽听身后有人嗔道““秋水,你在这儿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娇娇脆脆,让眼前男子瞬间失了笑容。

  来不及看身后女子是谁,阿萤便霍然惊醒,惊是不是其它,而是居然会梦到秋水……

  睁眼是秋水一双倦倦的眉目,熬得微红,如同这些天每次醒来一样,他守着她,攥着她的手,温笑道:“我在这里的。”

  是啊,他终是在这里,从阿萤中毒以来未曾离开她半步,小心守着,怕她出一点岔子,是比从前的林倾之还要仔细。

  秋水伸手擦了她额头上密密的冷汗:“梦到了什么?”

  是一愣,阿萤瞧着他憔悴了许多的眉目,仓皇地撇开脸,躲过他的手:“我……没事。”

  他的手僵在半空,默默地收回,轻不可闻地苦笑:“你还是不记得我吗?”

  阿萤言答不上,他先笑了,道:“忘了好,我们重新开始。”伸手攥了她的手。

  不动声色地抽回,阿萤淡笑:“我饿了……”

  “我去唤人给你煮粥。”他起身,眉有喜色,辗转又道,“还是我亲自去吧,你先睡会儿,一会儿便好。”

  阿萤扯了一下嘴角的梨涡点头,是直至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之中,才起身,赤着脚来到窗边,推开便瞧见了,倚在窗旁榕树之上的女子,遮了面。

  那女子道:“莫忘了,你的时日无多了,那毒药只剩三日你便会彻底老死,再不动手非但救不了林倾之,连你自己也救不了了。”

  白发荡在身前,阿萤握着满头似雪的白发,淡笑:“思君令人老……真是极好的名字……”

  那女子抬手抛了一物件入窗,当啷落在阿萤脚边,是一把镂了花纹的匕首。她道:“今晚便杀了他,救了林倾之也救了你。”

  九.若是忘了爱

  思君令人老,并不是种极致毒药,而是让你在七日之内迅速老去,白发苍苍,而后老死。它是有解药的,只是奇怪了点。

  一颗心,它的解药是一颗真真切切爱着中毒者的心,熬汤吞食。

  所以那女子说,杀了他,救了林倾之,也救了你。

  可是阿萤不清楚,他那颗心爱的是洛无离不是她,也能解毒吗?

  或者她只是不清楚,自己是谁?

  天黑的快,刚出庭堂便沉沉地压了下来。

  秋水行在没有星月的夜里,不入厨房,而是去了后堂的密室。

  插满红梅的瓷瓶,转了一圈,紧闭的青墙便轰隆隆地开了。

  密室里点了蜡,秋水入内就落目在了靠在密室墙角的林倾之。

  他脸色极苍白,唇角却挑笑道:“还想逼我交出忘忧丹吗?我说过已经给了别人,你便是将我制成毒人,我也交不出了。”

  “是给了无离吗?”秋水上前,压了一壁阴影看他。

  他笑着抬头,问:“哪个无离?”

  一把攥了他的衣襟,秋水几乎一字字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她一遍遍地喊你的名字,她的记忆里只有你了!若不是你给了她忘忧丹怎会如此?她忘了我,忘了全部!”

  “这样不好吗?”林倾之迎上他的眼,“忘了你,总比一辈子恨着你要好,你希望她记得你这个利用她,毒杀她父亲和满门三百多人的凶手吗?师兄是你伤害了她……”

  便是一句话让他彻底失了力气,是宁愿她恨着一辈子,也不想被忘记吗?

  林倾之又道:“你抓我来,不就是为了忘忧丹,好忘记她吗?何必爱得这么痛苦。”

  一时落了寂静,谁都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秋水突然开口,愣愣地直视林倾之,“你爱她吗?”

  十.凉风入梦来

  这样的季节也该是下雪了。

  阿萤望着窗外阴沉欲雪的天,突然觉得冷。

  有人推门而入,瞧见她赤脚立在窗旁不可抑制地心疼:“天冷,担心身子。”声音略哑。

  阿萤转头,瞧见一手提了狐裘一手托了莲纹青瓷碗的秋水:“去了哪里?这么久?”

  秋水微颤了颤,辗转笑道:“去见了你心尖惦记着的人,又熬了汤,所以迟了些……”

  梨涡瞬间冷在嘴角,阿萤脸白如纸。

  秋水上前为她裹上狐裘,将手中的莲纹青瓷碗递给阿萤:“趁热喝了吧。”脸色衬在阴影里瞧不真切。

  瞧着青瓷碗中清清淡淡的肉汤,阿萤一点点攥了掌心问:“这……是什么?”

  他从阴影中出来,脸色极白,撇开眼不看阿萤,闪烁地答道:“快喝吧,喝过后睡一觉,等醒来什么便都好了……”

  阿萤一颤,突然瞧见他白玉一样的指缝间有点点的血污,不起眼却是新落的。青瓷碗中的肉汤袅着热气,略腥却极香,碗底沉着瞧不出形状的肉片,是瞬间凉的头皮,直至心肺四骸的毛骨悚然。

  愣愣地接过青瓷碗,阿萤喃喃:“喝了便全都好了吗?”

  秋水没有答话,只是扶了窗棂,极低地道:“不要怪我,无离……”

  窗外忽起一阵凉风,呼啸而入,吹得阿萤瑟瑟抖如落叶,便是再也讲不得什么,仰面喝下了那碗极腥的汤,卷着肉片一下子涌在心口,辗转又上喉头,几欲作呕。

  秋水伸手落在她萧瑟的肩膀,手指凉的她一颤。

  阿萤猛地抬眼看他,眼里强忍了潮湿:“你爱我吗?”

  声音突兀,在空寂寂的庭院中有些惊心。

  秋水看她,疲惫的笑了:“爱的,不论你是恨极我,或者彻底忘记我,我都是爱你的……”

  便霍然拔出了袖中的匕首,阿萤紧闭了眉眼,一刀刺如他的心口,却在瞬间呆了住。

  空的,他的心口是空的,没有心脏。

  秋水颓然倒地,胸前白衣一片殷红,他突然笑颜如月:“你以为他真爱你吗?只有我的心才做的了你的解药……”

  至此一片死寂,许久许久后才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十一.只有洛无离

  有人入屋,一左一右的压了阴影在阿萤头顶,愣愣地抬头便瞧见两人。

  是林倾之和那名遮面女子。

  林倾之上前一把扯下秋水腰间的毒王玉佩,笑的肆意:“终于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了,也不枉我甘心被抓,演的一初苦肉计。”

  心口突然一窒,阿萤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遮面女子却转身便走。

  一把扯住女子的腕,林倾之道:“你要去哪无离?”

  那女子回头望了阿萤一眼:“这场棋已经下完了,你夺回了毒王称号,我也为父亲报了仇,还留下来做什么?”拔步要走,阿萤却突然开口。

  将眉目尽数隐在如霜的白发中,她一字一字地问:“你是谁?我又是谁?”

  那女子回身,缓缓扯下面纱,落在光亮中的是一张与阿萤一模一样的容颜,分毫不差,她答:“忘的真彻底啊,不记得我们是孪生吗?你是洛无端,我是洛无离。”

  你是洛无端,我是洛无离。

  那么我是做了你的替身吗?

  最开始的争斗是毒王秋水的扬名战役,是与师弟林倾之秋水宫尊主之位的争斗。

  他们约定,谁先拿下药王谷,谁便是尊主。

  于是,洛无离在桃花灼灼的季节遇到了白衣温软的秋水,一颗心便无从安放。只是谁都未想到,豆蔻初开的不止是她一人,还有与她形影不离的孪生妹妹,洛无端。

  所以在秋水错把无端当无离要于她私奔的时候,洛无端几乎是毫不犹豫,她按照秋水的吩咐在药王谷的饮水中下了药,秋水是说,那只是迷药。

  可是后来……全部都死了,只剩下她和刚出门归家的洛无离。

  父亲在死前诅咒她,永世不得安宁,果然应验了。

  秋水喜欢的只有洛无离,尽管她帮他毒害了父亲,他也只是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去追赶洛无离。

  那之后,她遇到了林倾之,他在满庭尸骸里看到她,坐在血泊之中,抱着头不说话。却在林倾之离去之时,扯住了他的衣袍,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有一种毒药可以毒死过去和现在的自己吗?”

  他道:“有,忘忧丹,可以忘记过去现在,只余下未来。”

  他给了她忘忧,给了她新的名字和未来。

  可是初衷却是为了利用她。

  他说,你叫阿萤。

  尾声

  后来在落雪的天气里,有个满头华发的女子老死在了雪地里。

  江湖传言,她中了已经绝迹江湖的毒,名字叫——思君令人老。

  可是没人知道她已经服了解药,她也是致死才明白,那颗做解药的心自始自终只爱洛无离。

  而她是洛无端,或者阿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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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3-18
我看过。是花火里面的。网上找不到的。
我看能不能找到那篇文章。
第2个回答  2012-09-25
是短篇还是长篇也/
第3个回答  2012-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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