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素芬的作品资料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6-05

台湾著名女作家蔡素芬继《盐田儿女》之后沉潜十年的又一力作!
◎ 一部“以爱情包装国族历史”的家国史诗
◎ 一场说故事的盛宴、爱情的盛宴、历史流离的盛宴
◎ 唯美的男女情欲性灵之作
◆ 台湾《中国时报》2009年开卷“十大好书”
◆香港《亚洲周刊》2009年华语“十大小说”
◆ 2010年台北国际书展小说类排行榜前十名
◆上市以来,高踞台湾诚品书店华文创作畅销榜持续20周
◆铁凝、阎连科、刘震云、毕飞宇、张悦然、张德芬等名家强力推荐!!! 一盒照片揭开一场历史变动与个人命运的纠葛……
富家千金白泊珍为了驾驭自己的人生,抛开父亲替她所安排的一切,与挚友桂花一同加入前线护士的行列。烽火连天,一则从重庆捎来的信息意外牵系她与军官庞正的情缘,时局动乱,他们随着军团辗转迁徙到台湾。
物资窘困的年代,庞正调至美国受训,泊珍只身毅然挑起生活重担。父亲经商的血液开始在她身上窜流,在百业待兴的小岛经商,间接承袭了衣钵。
台籍妇女菊子,在表妹的介绍下进入泊珍的世界,主仆发展出一段跨越省籍的姊妹情谊。自此,历史的变动交奏出个人的命运乐章,隐喻为一则朦胧的家国史诗……
记录这段历史的书写者,以生动的书写与挚热的情感,将自己寄寓于故事中,以烛光为引,诉说一场历史的盛宴、爱情的盛宴、故事的盛宴。
《烛光盛宴》同样是以三个女人 白泊珍、菊子、书写者 为主轴。
富家千金白泊珍为了驾驭自己的人生,抛开父亲替她所安排的一切,与挚友桂花一同加入前线护士的行列。烽火连天,一则从重庆捎来的信息意外牵系她与军官庞正的情缘,时局动乱,他们随着军团辗转迁徙到台湾。物资窘困的年代,庞正调至美国受训,泊珍只身毅然挑起生活重担。父亲经商的血液开始在她身上窜流,在百业待兴的小岛经商,间接承袭了衣钵。台籍妇女菊子,在表妹的介绍下进入泊珍的世界,主仆发展出一段跨越省籍的姊妹情谊。 这回蔡素芬的笔底春秋是两岸演义与时间的变迁,是另一种内容的台湾大河小说。大河小说遵循的多属写实主义,不过写实的笔也能传达现代主义的倒叙与后现代式的拼贴。《烛光盛宴》如此写来,风情颇胜。……蔡素芬的大河小说处理起来有别于前人:她由台湾本土的角度反看20世纪中叶另一次的唐山过台湾。……某一个意义上,这部小说也把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各种台湾文学的母题演练了一次。
——台湾“中央研究院”文哲所研究员 李?#93;学
以女生观点诠释大时代故事,抛开历史政治纷扰转而探索动荡时代中的家庭亲情与爱情,借作者抒情笔调与宽容情怀,呈现了不同于过去家国小说的风景。笔力与视野在台湾当代长篇小说中极具代表性。
──台湾东华大学英美文学系教授 郭强生
故事的叙事结构,样式新颖,似乎作者想怎么写都能说得通,非常精彩,呈现出一股低调的炫技神采。……她动笔前的观察本领,和她所写下的文字同样精彩;甚至我真的认为还超过文字,无论是当代场景的观察,还是所谓“考证的观察”(二战中国战区大后方史),尤其眷村改建前后的文化与其建筑摆设,作者的观察功力真像“刻进脑子里去”。沉淀后所孕育出的文字,令人感佩。
──文学评论家 唐歌
蔡素芬辛苦营造的《烛光盛宴》,背景不再是台湾的乡村与工厂,这回她要我们看见的是大时代的流离失所,从前现代写到都市文明,从大陆写到台湾眷村。作家苦心经营这些漂泊者的故事,更不忘关注当下都会女子的身体、欲望。……蔡素芬笔下的历史题材,在既定事实上驰骋想象,打造出时代的心灵图像,才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诗人 凌性杰 鸡 尾 酒
1 八十岁的礼物 必须在生日来临之际送达 / 004
2 父亲为她找了一个强壮的男人 / 008
3 我工作的角落 有和薪水不太等值的东西存在 / 012
4 十八岁的泽地丰饶温润 / 016
开 胃 菜
5 我的名字不会印在书页上 我隐形 / 021
6 她只是想换个方式过日子 / 026
7 我安静 聆听那个淋雨而来的目的 / 034
8 我要安排自己的人生 没什么比战火更诱人 / 040
沙  拉
9 这是个单亲女性自力谋生的交易 / 050
10 他的目光穿过她的背脊 停在心里某一处 / 056
11 我将不做一个痴呆的聆听者 / 062
12 她终得回到一个觉得自己有用的地方 / 069
13 他身上确实有股绿草的味道 跟着我的走动飘过来 / 077
14 离了家的人 会建立起自己的家 / 083
15 这些照片像蜘蛛丝牢牢抓住我 / 089
16 这条美丽的江水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 095
17 你是做什么的 出卖幻象的 / 104
18 我们这一去 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 111
汤  品
19 窗前安静的风日是梦中还是梦醒时刻 / 123
20 他眼里乞怜的眼光 像一团远方渐进的煹火 / 129
21 站在门前的这名妇人叫菊子 / 134
22 我们只能往前 不能留恋失去的东西 / 141
23 我想给父亲写信 你看有什么办法 / 147
主  菜
24 一切努力 是为了引进一道道心灵的水源 / 159
25 落叶应知我 唯有书写 / 168
26 庭院的年前宴会 / 175
27 她无法写诗 只是心里有那种感觉 / 183
28 荷香色大门 是噩梦的起始还是终点 / 189
29 在命运面前 她卑微地缩小自己 / 196
甜  点
30 我能向夜索取什么 / 207
31 清洁工人将带走她的往事 / 212
32 日子为何无止境的绵长 / 218
饮  料
33 寻找一条悠悠流动的水流 / 228
34 白家村江水 如思念无边无际 / 232
35 我将游走在文字的疆域 没有姓名 / 241 在烛光之下
我伺候你一道丰盛的大餐,爱人。
别急,我们需要一点程序,先点一道烛光,爱人,你的脸庞在烛光下多么动人,窗框边挂着蕾丝窗帘,缓慢而优雅的乐符钻进布幔缝隙。
爱人,在这场人生的宴席,厨师的手艺将如命运之手,变幻各种菜色滋味。我执意与你共桌,飨宴我们的爱情。
鸡尾酒
他舔她,像小狗对着它的美食,心无旁骛享受心满意足的一餐。她湿润的舌头回敬他,柔顺的滑向他的胸口,滑向温暖的耳边,轻声问:“爱我吗?”
这声音听起来悠悠远远,像女娲拈土补天后,飘飞了几千年,云里雾里炼洗过,风里水里漂流过,终于来到耳边,又熟悉得像昨晚电视剧里刚说过的台词,他也咬着她的耳朵说:“爱,当然爱。”
白色的枕头和床单有一股淡淡的漂白水味,他掀动床单,空气里扬起那股味道,刺进鼻子变成一股馨香,她熟悉这股馨香,像一座迷幻花园,一走进去就失去方向,她迎接那团白色的馨香迷园,迎接他浓密柔软的头发,他的舌尖像暖流在她的水涡里回旋,床头暗淡的光线将他幻化成她身上颤动的影子,她抚过那影子,抚过那发丝,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海洋一样推着身体随着水波浮荡,在一床的白色迷园,在他汗湿的鼻尖与润滑唇舌。啊,爱人,舔我,像舔着你千年万年相随的灵魂,也许我就是从你灵魂深处飘飞出来的那缕散失的幽魂,在这一刻,被你捡拾回来,合成一体,像花苞需要一个花托,在春日里,一起盛放。
他将浓情蜜意送进她唇里,她吸吮他的一片诚意,滑到他体下,用唇舌包覆他。他在呻吟,闭着眼睛漂浮在一片水波间,她要让那水波荡漾,托着他的身体荡到她这边来。爱人,你的呻吟里划出有我名字的音符,柔软动听,爱人,再多一点,过了今夜,不见得有明天,爱的潮水汹涌而至,我等着与你一起淹没。
一记闪电击在水上,必然荡起眩人的阵阵涟漪,他进入她柔软的波心,她把头埋在他温热的颈间,一杯甜香的鸡尾酒需要高超的调酒师,她感到晕眩,从耳边开始,侵入脑里,像一株病毒蔓延开来,她整个人泡在这杯鸡尾酒里。
他的气息吹在她脸颊、她晕眩的耳边,他亲她,任何一个可及之处。你觉得好吗?他问。
好像要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飘飘的感觉。她说。
他以膜拜的跪姿将两膝靠在她腿边,带她去那个地方。他看见她光洁的皮肤上闪着滑亮的汗液,和一枚刚滚下的,咸温的泪液。那是我的吗?他自问并凝视那泪液,弧形的液体上折射澄黄如蜜的色泽,他亲吻那色泽。不,不是泪液,是一种从未尝过的味道,调酒师用毕生经验调制成这颗微温的珠液,他吸吮那珠液,让它留在舌尖,送入她嘴里。
亲爱的,这滋味好吗?
哦。她只哦了这一声,眼尾便成串流出这珠液。没有比这更好了。她说。
1 八十岁的礼物
必须在生日来临之际送达
深秋,叶子很轻易离枝飘落,也许你走在路上行经一棵树下,枯黄的叶子从你耳边飘过,落在你肩上,又弹滑到脚尖,你盯着那行进的脚尖闪过一缕枯叶的影子,像闪过了一段荒废的时光,心里一惊,哦,已经快入冬了,已经这些年了吗?
第一次注意到落叶可以牵动情绪是在八岁那年,父亲带我到一处陌生的村落喝喜酒,是大姑办喜事,父亲在大厅里和一群我未曾有记忆的亲朋好友聊天,大人顾着谈兴,我顾着窗口一束游动的阳光里飘浮的尘絮,那细细短短带着光亮的微小灰尘飘离那束阳光便不见了,它们可能夹着谈话人的口沫跌落地上,可能沾落在物品上、衣服里。那束阳光稍微偏离后,我悄悄走了出去,没有任何惊动。
房舍外,几名发上插着红色小纸花的妇女正一一收拾宴席上的残肴,她们把各式残肴倒进一只大盆里,空气里散发肉类与海鲜蔬菜及调味酱的味道,棚底的师父正起锅,好把这股浓烈的味道调制成一锅美味可口的烩菜。随后另一组妇女端着残盘,卷起红色桌巾,顿然露出木色斑驳的桌面,这席子真要散了。我往一边林间缓缓走去,妇人收拾桌椅的木头碰撞声,竹帚扫地的沙沙声,在秋日的山间小村响起,感觉干干凉凉的。
我蹲在一棵树下,那林里,约莫都是这种树吧,何种树,当时我不懂,只见脚下落叶片片,有的枯了,有的黄绿交接,还有全绿的,许是飞鸟或家禽足下蹬落。我捡了片绿叶,翻到背面,拿起脚边一枝细长的干枝,在那充满毛细孔的叶面写下“孤单无人相伴”,写完相当讶异自己自伤自怜的情绪,在那只认得几个字的年纪显得老成,这些字句的形成大约翻自当时我囫囵吞枣的古典才子佳人小说,满地落叶,幽闭的树林,时光仿佛凝止又仿佛延长,突然让人置入如梦境伤怀的情境。我感到荒凉而心惊,走出林子,抬头回望,山坡斜斜切入半天,淡蓝的天空浮着一抹轻如棉絮的白云。这山间小村不过十来户人家,隐秘在丛林之间,树林里鸟鸣声似乎是唯一的声音,仔细听那此起彼落的鸟鸣,会觉得鸟鸣不断回旋,响得人耳膜鼓胀。接近屋子,鸟鸣声便像歇息了,屋前正将散去的人群高亢的道别声,使鸟鸣几乎不存在。
“阿菊娶了媳妇,连夜壶都有人倒了。”
“这是新厝,厝内就有抽水马桶了啦!”
“伊位新娘看来粗勇,很能做呢!”
“汝不是新郎,哪知伊能做!”
谈话的这群妇女窃窃笑着。即将告别的人跟大姑说:“建雄安定下来,汝有媳妇帮忙,台北的事没去做也没要紧,自己身体要顾。”
大姑站在门口,她穿枣红色的连身洋装,裙摆和袖口都绣了浅粉色的花边,那身衣服好像很沉重似的,她一只手抵住红色门框,整个人好像陷到门框里,眉头虽有些抑郁,嘴巴却笑成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那年她五十岁,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五十岁和六十岁没有太大差别,都算在年长的族群,但那抹笑让我看到年轻人专有的娇怯,她倚门的姿态有点意兴阑珊,不像那身衣服的颜色,感觉人与衣服是分开的。
我们是最后一批走的亲人,意谓某种亲密关系,她握着父亲的手说:“一趟来,这么远。”她眼神有些迷离,视力似乎有点吃力,手背浮着青筋,指尖皮肤径裂成一条一条细细的渠。父亲说:“阿姐把建雄养成了,真伟大。汝总在台北,遇到什么委屈,我这个当弟弟的,想照顾也不及。”大姑说:“人说台北尚繁华,我见识的比汝多了,还担心我什么?”我想到月历上提着小包包,梳着高高发髻,穿无袖短洋装的小姐,那摩登大概就是台北的繁华,大姑说话的气派对我们来说,就像舶来品,她是繁华台北的一部分。午后山风在四周环绕,早黄的枯叶片片滑落,从树林里飘飞到林外屋宇间,划过她华美的衣服,飘落在她脚前那块泥地上。
那是我八岁对落叶的记忆。而今,在落叶纷飞的季节,我沿街漫走,红砖道有落叶,一片、两片、三片,去年的枯叶早腐败成泥,明年,还有一群枯叶,从一片、两片、三片开始拆解时间里的一些什么,诸如八岁的记忆,及那记忆之后发生的事,许多影像串联分解,像万花筒内的拼图,斑斑斓斓的就组成了人生。八岁的时候,我不知道往后将发生什么,不知道那个倚在红色门框边的大姑将引我向人生的什么境地。
我三十二岁时,大姑交给我一样东西,她躺在一张荷兰进口的柔软大床上,干薄的手背浮现细细的血管,她交给我的是一盒A4大小的纸盒,附上一张地址,说:“送去这里。”为什么由我送?大姑说:“伊过八十岁生日了,本应建雄去送,此时伊人在国外,汝在台北识头识路,就帮姑送去。”床边一架血液透析仪,两条管子插在姑的身上,针管与皮肤接触处贴了数层肤色胶带,好像针管随时会脱离似的,那两条管子为她保命,在她豪华的床铺边,提醒生命仅余的时间。她眯起眼睛看我,我点头,收下纸盒。窗口投来的灿烂阳光落在纸盒上,把我的手也照亮了,那光亮令人愉悦,像她脸上的光泽,那是一张保养过的脸,不像为肾衰竭所苦的病人。
八十岁的礼物,必须在生日来临之际送达。
我们常常不知前面是不是断崖,是不是一座吊桥,是不是一场烈焰,通常走到平地了,回头望去,才知过了一段洼地,一座山丘。我捧着那盒子,那片刻,急欲去敲地址门扉的当时,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人生之路。
我手里握着纸盒,站在漆色晕褪的荷香色门扉前,日式门院飘着木香味,从低矮的门框看见主屋的窗玻璃在黑灰色的屋瓦下显得黯淡失色,有层浅浅的灰尘蒙住上层玻璃,客厅天花板上两盏光亮的日光灯,从那玻璃望过去,光亮像雾般散失。她开门,身体挡在滑开的两臂宽的门缝里,背略驼,黑底密排细小黄花的衬衫包着她细瘦的肩膀,她的脸像一朵开尽临于凋落的花朵,由那衣服的领口托着。她抬头,疑惑地注视我,眼神像两道光扫向我的脸,我一时无言。对视几秒,空气好似凝结,直到头上吹到一股围墙上缘扫来的风,我说出来意。她请我进门。
跨过隆起的水泥门槛,脚下踩到一片软泥,泥里好像有细碎的声音飘来,是过往的日子里,那些曾在这个大门进出的人们的声音,背后叮叩一声,她关上门,扣上门栓,脚下那细碎的声音没有间歇。我早该知道,所有事情都变成回忆时,时间不存在,或同时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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