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哪个译本好

如题所述

一九八四》译本比较
荒唐的梦🌿
2017年02月05日 10:37

转自豆瓣 开元
版权归 开元 所有,本人稍作一些补充。
这里说的译本分别是董乐山、刘绍铭、孙仲旭和唐建清的译本,这四个译本流传比较广,质量也都不错。本文试图通过一些译例,结合原文,来简要比较这三个译本。
第一部 第一章
Down at street level another poster, torn at one corner, flapped fitfully in the wind, alternatively covering and uncovering the single word INGSOC.
董乐山译(以下称董译):在下面街上有另外一张招贴画,一角给撕破了,在风中不时地吹拍着, 一会儿盖上,一会儿又露出唯一的一个词儿“英社”。
刘绍铭译(以下称刘译):街道上有一张彩照的一边脱落下来,随风舞荡,照片下面的两个字,“英社”——英国社会主义——也因此时隐时现。
孙仲旭译(以下称孙译):下面临街处还有另外一张宣传画,一角已破,在随风一阵阵拍打着,把一个词一会儿盖住,一会儿又展开:“英社”。
唐建清译(以下称唐译):下面街上还有一张宣传画,一角已经撕破,在风中飘动,时而盖住时而又露出一个单词:英社。
评:“alternatively covering and uncovering”刘译为“时隐时现”恰当套用汉语成语,比董译、孙译和刘译都简洁得多。
hovered for an instant like a bluebottle, and darted away again with a curving flight.
董译:像一只蓝色的瓶子似的徘徊了一会,又绕个弯儿飞走。
刘译:像一只大头苍蝇,盘旋一下后又窜出去。
孙译:像苍蝇般在空中盘旋一会儿,然后划了道弧线疾飞而去。
唐译:像一只绿头苍蝇似的盘旋了一会儿,又划了一个弧飞走了。
评:bluebottle是绿头大苍蝇,董译“蓝色的瓶子”属于望文生义,刘译最为简洁。
the Ministry of Love (Miniluv)
董译:友爱部(爱部)
刘译:仁爱部(迷仁)
孙译:仁爱部(爱部)
唐译:友爱部(爱部)
评:刘译为“仁爱部”比“友爱部”更好,但“迷仁”又不够通俗,“迷”应该是Mimi的音译。相比孙译比较好。
the Ministry of Plenty (Miniplenty)
董译:富裕部(富部)
刘译:裕民部(迷裕)
孙译:富足部(富部)
唐译:富裕部(富部)
评:董译本、孙译本和唐译本比较通俗。
Fiction Department
董译:小说部
刘译:子虚科
孙译:小说司
评:小说部/司读起来怪怪的,“子虚科”套用“子虚乌有”,比较容易明白。
第一部 第二章
child hero
董译:小英雄
刘译:英雄小将
孙译:小英雄
评:“小英雄”通常是褒义词,刘译“英雄小将”很自然让人和那个年代对号入座,很有年代感。
Oceania, ‘tis for thee
董译:《大洋国啊,这是为了你》
刘译:《壮哉大洋,吾侪为汝》
刘译:《为了你,大洋国》
吾侪:我辈
评:刘译一听就像是年代久远的老歌名。
第一部 第四章
memory holes
刘译:思旧穴
孙译:记忆洞
评:同理,刘译“思旧穴”很自然让人和那个年代对号入座,很有年代感。
… which for one reason or another it was thought necessary to alter, or, as the official phrase had it, to rectify.
刘译:其中有的地方为了某些理由需要改写——或用官方口吻说,“订正”。
孙译: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认为需要篡改,或者套用官方说法是需要修改。
评:各有千秋,相比而言,“篡改”比“改写”有力,“订正”比“修改”好。
All history was a palimpsest, scraped clean and reinscribed exactly as often as was necessary.
董译:全部历史都像一张不断刮干净重写的羊皮纸。
刘译:历史不是一面镜子,而是黑板上的记号,可以随时擦去,随时填补。
孙译:所有的历史都是可以多次重新书写的本子,只要需要,随时可以擦干净重新书写。
评:“palimpsest”意为“重写本”。三个翻译都不错,但刘译属于发挥过多,个人更喜欢孙译。
第一部 第五章
There was something that he lacked: discretion, aloofness, a sort of saving stupidity.
董译:赛麦有着他所缺少的一些什么东西:谨慎、超脱、一种可以免于患难的愚蠢。
刘译:他粗心大意,不懂得“若即若离”和“大智若愚”这两句话所包含的处世之道。
简评:董译本将he理解为温斯顿,这样意思就变成了“谨慎、超脱……”都是温斯顿欠缺的,赛麦具有的品质。事实上是这些是赛麦缺少的。“若即若离”和“大智若愚”足见刘先生语言功底。
第二部 第四章
It was only an ’opeless fancy.
It passed like an Ipril dye,
But a look an’ a word an’ the dreams they stirred!
They ’ave stolen my ’eart awye!
董译:
这只不过是没有希望的痴想,
消失起来像春天一样快,
可是一句话,一个眼色
却教我胡思乱想,失魂落魄!
刘译:
本来不存希望,
心事化作春泥。
谁人巧言令色,
使我意马难收?
评:刘译更像是诗词,语言简洁优美。
They sye that time ’eals all things,
They sye you can always forget;
But the smiles an’ the tears acrorss the years
They twist my ’eart-strings yet!
董译:
他们说时间能治愈一切创伤,
他们说你总能把它忘得精光;
但是这些年来的笑容和泪痕
却仍使我心痛像刀割一样!
刘译:
谁说时光最能疗创,
谁说旧仇转眼遗忘,
旧时笑声泪影,
历历在我心上。
评:两个译文都不错,但董译第二行的“它“指代不明。
第二部 第七章
‘Do you know,’ he said, ‘that until this moment I believed I had murdered my mother?’
‘Why did you murder her?’ said Julia, almost asleep.
‘I didn’t murder her. Not physically.’
董译:
“你知道吗,”他说,“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母亲是我害死的。”
“你为什么要害死你的母亲?”裘莉亚说道,仍旧在睡梦之中。
“我没有害死她。没有在肉体上害死她。”
刘译: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母亲是被我害死的。”他说。
“你为什么要杀她?”朱丽亚说,几乎睡着了。
“我的意思是害死,不是杀死。”
评:原文中murder一词有多义现象,可以表示杀死的实际动作,也可以是因为某人的原因间接牵连到某人。这里刘译用“杀死”和“害死”两个意思接近又有不同的词,巧妙地传递了原文的含义,令人拍案叫绝。
第三部 第一章
I allowed the word “God” to remain at the end of a line. I couldn’t help it! …. It was impossible to change the line. The rhyme was “rod”.
董译:我没有把第一句诗的最后一个字“神”改掉。我没有办法!……这一行诗没法改。押的韵是“杖”。
孙译:我在其中一行的末尾保留了“上帝”这个词,我也是没办法!……不可能改动那一行,那首的韵脚的“棍子”。
刘译:我在一行原诗的韵脚保留了“上帝”一词。这实在没办法呵!……这一行不能改的,因为原韵是“棍棒”。
评:关于韵脚,三人翻译时都没处理好。
第三部 第六章
He examined the chess problem and set out the pieces. It was a tricky ending, involving a couple of knights. ‘White to play and mate in two moves.’
董译:他看了一下报纸上的那局难棋,就把棋子摆了开来。这局棋结局很巧妙,关键在两只相。“白子先走,两步将死。”
孙译:他研究了一下象棋残局,开始摆上棋子。那是个棘手的残局,要用到两个马。“白方先走,两步将死对方。”
刘译:他翻开棋谱来看。这是黑白二马的巧妙残局。“白子进二将死。”
评:piece指棋子,knight指国际象棋中的马,而不是相。董译有误,刘译“set out the pieces”没有译出,孙译较好。
附录:
intellectually free
董译:学术自由
孙译:思想上自由
刘译:知识上的自由
评:推荐孙译。
different parts of speech
董译:不同词类√
孙译:不同时态×
评:孙译有误。
but were intended to impose a desirable mental attitude upon the person using them.
董译:而且其目的是使得这些词汇的使用者具有特定的思想态度。√
孙译:而且创造出这些词的目的是让使用这些词的人具有合乎需要的思想态度。√
刘译:词的本身更可以让使用者发音时感到无比舒畅。×
评:刘译有误。
the Tele-programmes Department was called Teledep.
董译:电讯司称为“Teledep”(“电司”)。
孙译:电屏节目部被称为“Teledep”。
刘译:电视科就是“Teledep”。
评:感觉董译更贴切。
irrespective of its particular branches.
董译:不论它的具体部门是什么。
孙译:不管科学的哪一个分支都是如此。√
刘译:任何科学派系√
评:“branch”意为“分支”,所以孙译和刘译是正确的。
absolute government
董译:绝对政府
孙译:绝对政府
刘译:独裁政府
评:刘译胜出。
总评:刘绍铭对两种语言的驾驭能力都特别强,读他的译本丝毫感觉不到翻译腔的痕迹,且译笔极好,但有时候会觉得他发挥得比较多。董乐山译本有明显误译之处,总体还是不错的。孙仲旭后译,大概参考了董乐山译本的一些译法,同时纠正了董译本里的一些错误,所以要好些。通俗性上,孙译本更易读。总之,三个译本各有千秋,都值得推荐,但最好的要数刘绍铭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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