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的食品哪些跟麦子有关?哪些跟稻谷有关?

如题所述

麦子~在南方,有大米。在北方,有小麦。小麦,没有大米的洁白晶莹,但却和大米一样养育着每一个北方的人。在我的心目中,大米是高贵的,对于任何一粒米的浪费,都是对她的亵渎;小麦则是静穆的,对于任何一粒小麦的糟踏,都是对她的犯罪。
我出生在北方,北方的主食是小麦。人们变着法子将小麦做成各种可口的食物。知道大米则是后来的事情,我们吃大米,不像南方人将其作为每天的主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大米的日子屈指可数。大米的吃法就是炒米饭。小时候,在我眼中,大米似乎就是只能这样吃的。同小麦做的各种食物比较起来,炒米饭则是一种一年难以吃上几次的好饭,就连吃肉也似乎没有吃炒米饭的地位那么高。肉,出了家门就可以买到,大米则似乎要到县城才能买到。所以,吃炒米饭一般是在最特殊的日子里,比如家里有客人来了。
吃米饭的日子毕竟不多,就像有客人来家里的日子并不多一样。这只是一种点缀,在更多的日子里,是一家人在吃小麦做的面条和馒头等各种主食中过着黑了明了阴了晴了哭了笑了生了死了的平常日子。
就这样小麦做的各种食物我们一直吃到现在,而且也一定还要吃到将来。
近二十年来,在我的家乡,自从人们怀着发家致富的梦想大面积种植苹果树以来,已经好多年看不到小麦的身影了。童年时记忆中那一望无际的田野,现在则让枝繁叶茂的果园遮得密不透风。人们仿佛换了另一种生活。因为苹果,人们不再种麦子了,都是从粮油店买面粉吃。慢慢地,有人感叹着说,我们这儿有好多年没有见到麦子了。是的,好多年了。二十年前,与麦子有关的一切常常成为人们永远无法摆脱的话题。于是,常常有点怀念小麦,想起和小麦有关的岁月里的人和事。
(一)
五月底左右,太阳用一把神奇的黄色的画笔从南向北一路染黄了中国辽阔大地上一望无际的麦海,收割小麦的联合收割机和古老的镰刀也从南向北一路直奔而来。当许多人们从关中“撵场”[1]回来的时候,自家的麦子也熟得差不多了。
在此之前,人们在一个凉爽的夏日清晨,将几家人合用的麦场用碌碡拉着碾平,铲去四周的杂草,人们把它叫做“割场”。一年了!一年的雪雨风雹,让一年前那个光展展的麦场皱起了皮,它的光滑质感的皮肤变得松软起来了。割过的场是为新一年的小麦准备的新房。它是迎接小麦到来的序曲。
此前,镰上用的刀刃也买了,扫帚也买了,还添了一个新木锨,几把新锸。
此时,万事俱备。镰在手边,就等小麦黄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终于已经有人开镰了。但是,有的人家的麦子似乎还有点绿。于是,大人那几天早上,下午都要去地里转一转,看一看,看麦子黄了多少了,可以割了没有。黄色是那几天里人们最希望看到的颜色。见面后人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割开了没有?”“还绿着呢!”,“还得等两天”,“明天准备割”。这是那几天人们生活中的口头禅。
绿色最后终于被黄色驱赶得无影无踪。终于整个田野都开镰了。龙口夺食。清早,人们早早地就进地了。拉着车子,车子上放着镰,磨刀石,人们带着草帽,手里提着水壶。路上都是进地的人。人都是村里的乡亲。
大人在地里割麦,小孩负责往场里拉麦,老人在家里做饭。
麦割得有一些了,大人告诉小孩一点一点往场里拉。大人要帮小孩装好车子。装得好,才能拉得好。小孩没有经验,麦捆装得倾斜了,在路上走不了几步,准翻车。那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装的过程中,还要看车前面装得重了,还是轻了。重了,小孩抬不起车辕,轻了,压不下来车辕。不轻不重,多重的麦子也就那么重,甚至也不觉得那么重。装好麦子以后,拴在架子车厢后横杆上捆麦子的两股绳子绕过一个木格挡从麦子的正中撂过去,然后当父亲的用肩顶住一个车辕使劲往下拉绳子,小孩和母亲在旁边帮忙拉紧。装得好,也要捆得紧。这样,左右车辕一边一股绳。大人帮小孩从地里往路上拉,小孩,母亲在后面掀车。第一次往外面拉,有点艰辛,需要使出浑身的力气,这是为了压一条车辙,以后再走时就比较轻松些。
父亲将装满麦捆的车子拉到了地外面的路上,把车背带交给小孩,母亲叮咛小孩路上小心,拣平处走。常常是,哥哥或姐姐在前面驾辕,妹妹或弟弟在后面掀车。一路欢歌。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回家吃饭。或者小孩顺便把饭带到地里。割麦的这一天,如果家里的老人已经去世,女人则早早地起来,把中午吃的饭菜做好。中午的饭很简单,馒头,咸菜,就凑合着吃吧。许多人家的饭桌都安排在了地里,麦捆是凳子,不要桌子,要的话就是自己的双膝。
(二)
麦子收完了,家家的麦子在麦场里锋芒毕露地堆在一起,仿佛要参加体育竞赛的各路健儿。整个麦场密密麻麻,如同一座迷宫,小孩在期间追逐嬉戏,他们常常可以进得去,却常常出不来。
每一家的麦子都似乎在迫不及待地等着上场展示自己给主人带来的荣耀。可天公却并不总是乐意高兴地合作。突然,漫卷的狂风,黑压压的乌云如同紧急的命令,把一家家的老老少少都召集到场里来了。人们扛着锸,拉着塑料纸。这时那些挤挤挨挨地排在一起的小麦要赶紧摞起来,摞成一个圆圆的高高的麦垛。
这个时候老人成了麦场上最权威的专家。他会选一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底层将麦捆放倒依次排成一个巨大的圆,然后一层层收缩着往上堆积。儿子、媳妇和孙子都要听他的指挥。他们的任务就是飞快得往老人要求的地方扛麦捆。突然,传来阵阵雷声,十万火急。大人跑得快,小孩跑得欢。小孩的小脸跑得通红通红的,一幅生龙活虎的样子。风声,雷声,大人小孩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你家摞完了,赶紧跑过来帮他家摞。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紧急战斗。土地开裂时人们盼望的甘霖在这个时候常常会成为无情掠夺人们食物的罪魁祸首。未雨绸缪。
终于赶在雷雨前,全场的麦捆终于被大人小孩收归到一个个麦垛上了。麦垛上方,苫上了从家里拿来的塑料纸。人们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雨终于还是来了。有雷雨,铿锵有力地下上几十分钟,然后偃旗息鼓,最后不知去向,最后让清新的空气和腾空的彩虹出来向人们表示歉意。一切都湿漉漉的,雷雨给大地洗了一个痛快的凉水澡;还有持续几天的霖雨,从此开始忧郁地下起来了,一连几天,昏天黑地。雨不理解人焦急的心情,人不停地往场里跑,看麦长芽了没有。麦长了芽,人的心里就像吃了长了芽的麦子一样,一年心里也粘粘的。人的心事,天不知道。
雨有时也给人搞恶作剧。人忙活了半天,结果,天又放晴,太阳又出来了。人们有气有笑,嘴里骂道,这个鬼天气!可人能把天怎么样呢。天就是天,人就得听天的。
(三)
麦捆向往的是碾场。碾场的那一天是麦捆一生最荣耀的时刻。那一天,也是每一户人家的节日。
这一天,整个麦场就是为一家的麦捆搭起的舞台,其它的麦垛都成了即将被碾掉的麦垛的围在四周的热心的观众。一大清早,人们把麦捆从麦朵上撂下来,解开它的腰带,摊在场里,让初升的太阳晒一晒,晒去麦捆上的水汽。摊场的时候,麦捆有多少,就摊多大,可以大到摊一整场,或两场,三场。左邻右舍都来了,帮着摊场。场被摊成一个空心圆,这样碾场的车碾起来容易,也能把麦捆碾干净。
太阳晒得差不多了,碾场的手扶拖拉机进场了。手扶拖拉机和司机是这一段时间最忙的机器和人物。手扶拖拉机后面牵着一个长长的大碌碡,绕着麦场转圈。小孩很高兴,喜欢让司机把自己拉在车厢里在麦场上转几圈,从此过了一把坐车的瘾,也让自己在大人的嗔怪声中风光一次。
场外的空地上,放着锸、推耙、扫帚、水杯、水壶和香烟。司机开着车在碾,大人和邻居在一旁观看,小孩在车上不时做个鬼脸,以引起大人的注意。大人又好气又无奈地说,“小心着,不要掉下来”。小孩才不理解大人的心情呢!
一场碾下来,刚开始那些沸沸扬扬的麦穗都平静地躺下了。车停下来了,主人忙走上去让司机下来喝水,抽烟。大人们说了一会儿话,接着主人和邻居每人拿起一把锸,去把平展展的麦子再次翻开。经过这一碾,麦穗有点元气大伤,似乎再也张扬不起来了,只是勉强地撑起来而已。再次经受碌碡的碾压,直到一蹶不振。
抬头望去,周围,尖尖的麦芒,天空,尖尖的太阳。
这个时候,一个小学生推着自行车从路的那边远远地走来,车座后面是一个白色的大箱子,嘴里不停地喊着:“凉——甜——冰——棍”,声音托得长长的,老远就可以听见。大家心里都痒痒了。主人笑着说:“冰棍在叫我们了。大家好好干,我去给咱去卖冰棍。”主人向卖冰棍的小学生走去,其他人在继续翻着被碾平的的麦杆。
主人掬着一大捆冰棍回来了。招呼大家先停下来,凉快凉快再翻。大家一个一个都嘻嘻哈哈地跑到树底下来了。冰棍一人一个。主人多买了一个,那一个就留给家里的馋猫,馋猫好不高兴。盛夏的叶子发出阵阵银光,知了不知在树的那个枝杈间声嘶力竭地喊热。主人,司机,邻居,吃冰棍,喝茶,抽烟,有说有笑。
(四)
场碾完后,要“起场”。这时场上好不热闹。大人先用锸将碾碎的麦秆挑起来,这是一门艺术,不能让碾下来的麦粒麦壳混在麦秆里面,这种活一般不让没有经验的小孩去干。小孩没有经验,也没有劲。大人将挑起的麦秆用车子拉到或用锸挑到堆麦垛的地方。堆麦垛也是一门艺术,选择的地方要利水,自然选在高处,堆得要结实,不能倒下来。就像将放在场里的麦捆在暴风雨来临前堆起来一样,堆麦垛自然也是家里有经验的老人干的活。
暴风雨来临前摞的麦垛有点像个身怀六甲的准母亲,远远望去显得有点臃肿,那么现在摞起来的这个麦垛,就像喜得贵子后的母亲,显得身材苗条,风韵犹存。老人们仔细地装扮她,让她变得瓷实,利落,远远地让人看去光鲜,漂亮。他们想把一个麦草垛摞成一件艺术品,而他们就是创造这幅艺术品的最有经验的艺术家。
场边,老人在摞麦垛,大人在来回挑运被碾碎的麦杆。麦杆慢慢地变少了,麦壳麦粒露出来了。大家开始用推耙、扫帚把摊了一场的包着麦壳的麦粒推扫堆积起来。小孩,喜欢推耙,觉得那是一种神奇的工具,一种立竿见影很有成就感的样子。他们推得很起劲,大人不断地在旁边表扬,结果越推越起劲。母亲拿着扫帚在后面跟着扫。可他们又没有耐心,看哪儿好推就朝哪儿跑去,母亲在旁边不停地叮咛,一下一下推。结果他们用得劲太大了,脸又涨得通红通红的,就是不想放下推耙。
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大人们又害怕来一场雨,把碾出来的麦给冲走了。但心情似乎比前面要放松许多。因为碾场这一天大家都看天色。不过,夏天的雨,脾气很难琢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因此人们见了面都说天气预报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有雨,还是放晴。就是要吃一颗定心丸。夏收,其实就是和随时有可能到来的雨进行一场时间的较量。这场较量从收麦起一直持续到颗粒归仓。这是一场龙口夺食战。
最后,场终于起起来了。像小山一样堆在场中央。
(五)
场起起来了。
麦子碾出来了,一大半的心事放下了。中午饭,炒菜,喝酒。好多天没有这样好好吃一顿了。
主人一清早就从街上称了肉,豆腐,买了酒。收麦的那几天,街道上清静了许多,但卖肉的,卖蔬菜的,卖豆腐的都有。吃的,喝的,没有时间限制。
婆婆,媳妇在厨房里忙活着。洗菜,切肉,炒菜。厨房里不时传来菜倒入油锅时滋拉拉的响声,随即而来的呛人的油烟味,过了一会儿便传来饭菜香喷喷的味道。令人好馋呀!
婆婆,媳妇在厨房里忙活。司机,邻居们洗漱后,蹲在地上的,坐在板凳上的,躺在炕上的,抽烟,喝水。大家边说边聊,聊着与小麦有关的一切话题。主人在屋里屋外的来回忙着。
饭差不多了,主人早早地将桌子,板凳平平地摆在院子里荫凉的地方。桌子中间立着一瓶酒,两盒烟。筷子也已经按人数摆好了。
人都到齐了,喝酒,划拳,吃菜。主人先给每个人敬酒,感谢大家的帮助。司机,邻居们说,再说这样的客气话就见外了。主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不停地劝大家吃好喝好。
大家边吃边喝。饭桌上,那么多的话题一个一个地涌现出来了。大家觉得它们是那么的有味,就像桌子上的酒菜一样可口。豪放的话,矫情的话,关切的话,揶揄的话,粗犷的话,所有的话都汇聚在了这张桌子上,所有的话都等在了今年今夏今天的这个时刻里。
这边,劝酒声,划拳声,喝酒声交织在了一起。
那边,女人过来了,笑着对大家说:“大家上午忙了一上午了,今天的饭菜做得不好,但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娃他姨,饭好着哩!你也忙了一天了,也来坐下来一块吃吧。”一个人接着说。
“我不急,我在自己家里还怕吃不饱。你们可一定要吃好。”女人笑着说,又回厨房里忙去了。
大家笑着,说着,吃着,喝着。
……
吃完饭后,主人把大家送到了大门口。每个人抽着烟,或者耳朵上夹着一根烟。头顶的烈日已柔软了许多。每个人感到,它就像自己现在的内心一样和谐。

(六)
“扬场”是下午的事。下午,有风。
喝完酒,吃完饭,歇了一会儿,爷爷奶奶、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上场里来了。大家心里都有点高兴。因为就像要揭开谜底一样要看到今年的收成了。
风来了。凉凉的。树叶子动起来了。
老哥俩,父子俩站在将要被扬掉的麦堆前,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木锨,就像一人身着一身工作服。有前一段时间刚从集上买回来的新木锨,也有用了好几年的旧木锨。同铁锨相比,木锨显得温和,宁静。让人有点喜欢。两把木锨同时向空中扬去,麦壳连同麦粒,仿佛坐在秋千上的孩子,被轻轻地抛向天空。然后一切就像变戏法一样,麦壳轻轻地向一边飘去,麦粒则像雨点一般洒落在正在一锨锨被扬的麦堆前,一粒粒的麦子刷刷地落在人的脖子上、背上和胳膊上,疼疼的,就像喷头里的一滴滴凉水刚洒在人的身上一样。女人戴着麦秆编织的新草帽,握着那把收麦前在集市上买的新扫帚,轻轻地将扬出来的麦粒上漂浮着的麦壳拂去,又及时把溅落到远处的麦粒及时地扫起来。扫帚是新的,长长的,青青的,上面的叶子还长在上面。麦粒落在女人的身上,也有点疼,但她似乎忘记了这些。想着丰收的喜悦,女人的心里,就像手里拿的这把新扫帚一样让她快乐。
旁边的麦壳在慢慢变厚,前边的麦粒正在慢慢变高。风声,扬场声,麦粒的刷刷声,扫帚的轻拂声,像一首和谐乐曲,弹奏着夏收的忙碌与喜悦。
……
风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人得听风的话。风不高兴了,人就得停下来。等着风的再次出现。这间隙,老哥俩,父子俩坐下来,抽根烟,喝口水,让那只扬起的胳膊歇一歇。
突然,不知谁说了一声,风来了。这是树叶告诉他们的。人们又赶紧动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麦子都扬出来了。就像学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邻居们过来了,问今年能打几石?多也罢,少也罢,主人都会矫情地说,今年不行,没打下多少粮食。似乎只有这样说,才能表达他们对于今年的收成所表达的内心的喜悦,人们都知道这个秘密。他们不想让邻居觉得自己很张扬。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人生态度,一种生活方式。
(七)
麦子碾出来了,也扬出来了。场里的活完了。可与麦子有关的活还没有完。麦子还要晒干。
晒麦子是人们让太阳帮着自己减去麦子的虚胖。麦子瘦身了,人们心里仿佛才更踏实一点。
晒麦子的前一天,每一家在公路的一侧用树枝,砖头占了一块长长的地方。就像逢集的前一天傍晚做生意的商贩用白灰给自己圈了一块地方一样。这是一种提示,意在表明这块地方我要用了。大家不想因晒麦占地方而伤了和气。大家说,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第二天一清早,大人就用架子车把装好的粮食拉到了公路上或是场里。口袋上,大人用小孩上学用的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们先把公路或场里占的那一块地方扫干净,然后把粮食倒出来,用耙子耙薄。最后把溅落在周围的麦粒用扫帚扫起来。最后把空袋子放在一起。
晒麦是小孩子最快乐的事情。小孩子喜欢把袋子铺在路边的树林里,或铺在架子车上,再把架子车拉到树林里,那是极惬意的事情,到现在我一直都很留恋。小孩喜欢躺在袋子上,看一本喜欢的小人书或者不知不觉得睡着了。中午的阳光刺眼而热烈。但浓密的树荫却将它分成了无数的小点,均匀地洒在小孩的身上。直到母亲从家里来看麦晒得怎么样了,把睡着的孩子叫醒。
麦子一天晒不干,需要三四天。有时大人不把麦子往家里拉,就放在路边。大人晚上就睡在架子车上照看麦子。大人知道夜晚外面冷没有办法,小孩不这么想,小孩却很喜欢这样,他们不知道外面冷,大人说他们也不相信。母亲劝也劝不住,只好同意。小孩希望自己像父亲一样,能够经历不一样的生活,然后当他处在一堆伙伴们中间的时候,能够自豪地告诉他们自己曾经的辉煌。
夏日的夜晚,人们睡不着觉。晒麦的人很多,晚上看麦的人也不少。于是大家就凑过来,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反正有的是时间。黑色的夜,明亮的星星,明灭的烟头,若有若无的耳语。小孩听着大人的闲聊,不知不觉已进入了梦乡。大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带着未尽的话意入睡。
第二天,当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大人已经早早地起来了。
(八)
麦子晒干了,也入囤了。
场活零干了,到了忙罢了。
人们已经开始将今年的新麦子磨成了面粉。他们特意从街上称回来二斤猪肉,肥的,大葱。将肉和葱分别剁碎,和在一起作馅,准备包包子。
包子蒸出来了,外面白得像雪一样,即使看看,也让人垂涎欲滴。有时,包子馅里面的油溢出来了,黄得诱人,香气扑鼻。
可口的美味只有大家一同分享才更加可口。于是,给周围的邻居一家送去几个,末了,不忘说一句:“这是今年的新麦做的。”
除了包子,还有饸络[2]。饸络比面筋道,光滑。吃饸络,要煎汤。白的豆腐,精瘦的肉,鲜亮的西红柿,新鲜的青菜,热旺的辣椒面。这样的汤,色香味俱全,才让人有种大饱口福之感。
忙活了这一阵子,难得吃上这么精心做好的饭。包子也好,饸络也好。平常也吃,可是,现在吃的是新麦做成的。新麦带来新的心情。新的心情带来新的开始。
忙完了家里的事,过上几天,还要带上礼物去亲戚家走一走,和亲戚一同分享丰收的喜悦与农闲的宁静。只有一块分享,人们才感到更加快乐。
(九)
麦收后的田野,仿佛过事[3]后的人家一样,宁静了许多。田野突然变得开阔了,地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偶尔从天空传来一阵阵寂寥的鸟鸣。路边的野花在寂寞地开放着。
阴郁的天空下,在辽阔的田野里,镶嵌着一两个身影。那个身影弯着腰,不断地向前移动。那是一位拾麦穗的老人。头发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衣着朴素。一旁是他的小孙女。稚气的脸庞,乌黑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上嵌着一个鲜艳的蝴蝶结。
他们吃过早饭就来捡麦穗了,已经捡了半袋子。老婆婆缓缓地向前移动,小孙女总是在前面不断地跑来跑去。小孙女不时地从前面跑回来,把手里掬着的一把麦穗放进袋子里,然后又跑到前面去。他们从村头的地里开始,一块一块地横穿过每一块地。
那几天,他们婆孙俩常来。到晌午吃饭的时候,他们背着满满的一袋麦穗从地里才回来。
拾麦穗的人,还有母女俩,姐妹俩,小兄弟俩。
饭后,大家坐在一起闲聊,有人突然说起,村上有人捡麦穗麦子碾出来后装了整整一袋子。大家发出一阵阵的赞叹声。有人突然说了一句,看人家多会过日子。大家都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
(十)
场活零干了,与麦子有关的活动也就接近尾声了。可是,只要有人在,与麦子的关系却永远都不会结束。在前面,我说大米因洁白而显得高贵,那么小麦则因静穆而显得神圣。他们都是养育我们的父母。民以食为天,食以米麦为贵。米面的价格,牵动着每一个敏感的神经。人间的喜怒哀乐,常常和粮食有着永远无法分解的牵连。
慢慢地人们又开始在过去的苹果地里种起了麦子。麦苗青青,秋风阵阵。久违了,青青的麦苗;久违了,阵阵的秋风。
日子一天天堆积起来,昔日成了供我们只能用来思考回忆的历史。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回忆,在某种意义上,是人们对于自己当下精神处境的某种否定。与麦子有关的记忆里,融合在忙碌的劳作中的,是在那生产力还不发达的条件下生活所展现的刚性与温情,朴素与浪漫。我们又看到了阔别了多年的麦田,但我们还能看到昔日的刚性与温情,朴素与浪漫吗?没有人会肯定地回答我们。
于是,我们开始眺望。眺望我们的历史,再眺望我们的一生。
般面粉做的食品都是小麦做的,除面包外,还有:饼干、蛋糕(玉米做的除外)、馒头、包子、饺子、馄饨、面(包括方便面)、油条、各种饼(山东煎饼是玉米做的)、汉堡包、月饼、三明治、烧麦、麻花,麦片不一定是小麦做的,有好多是大麦或其他麦做的

稻谷~:旺旺雪饼,鲜贝,大米饼,锅巴,米团,黑米糕,米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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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12-04
跟麦子有关的:方便面;包子;饼干;油条,油饼,麻花油,酥饼,素丸子

跟大米有关的:旺旺雪饼,鲜贝,大米饼,锅巴,米团,黑米糕,米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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