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夏天，我被一个念头驱使，决定着手撰写一部长篇小说。意外间，我获得了一次返回歇马山庄的机会。歇马山庄，是我虚构的村庄，实际上并不存在，源于县志中记载的歇马山，山因大唐时期薛李将军东征高丽人于此歇马而得名。当我得知现实生活中确实有歇马村，我放下写作，重返歇马山庄，发现它与我小说世界惊人相似。
歇马村，我仍称它为歇马山庄。这里的山水与小说世界惊人相仿，村部位于平地上，几间瓦房围绕着一片起伏的洼地，洼地四周散落着房屋，瓦脊的表情与小说中无异，显得安静而平和。最关键的是远处的山峰，如同一对对兄弟般高耸，山峰间是人工水库，与小说中庆珠掉进水库的场景相呼应。我仿佛置身梦境，感觉这里是前生来世，真正的故乡。
陪同我走访的是桂英，村大队长，她瘦长的身躯，笑声不断，尽管她未曾读过我的小说，却因我提及她像小说中某个人物，她的笑声变得更加难以自抑，仿佛舞台上的人物般举手投足充满舞台感。乡村生活是她的舞台，而我的到来，让她仿佛成了演员。
在那个夏天，桂英领我走访歇马山庄属下的多个村子，每到一户，她都会说我是作家，为了写书前来采访。尽管我对她的屁股外形印象深刻，她的话中充满了与每家每户有关的故事，尽管有些不着边际，却能引发好奇心，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在这样的背景下，与“燕子”老人的相遇变得尤为引人入胜。实际上，桂英并没有想带我去“燕子”老人家。第三天下午，当我们从郭姓人家出来，看到远处山坡上的另一家时，她突然阻止了我，说那家太“埋汰”，我不在意，但对“燕子”这个名字产生了好奇。她每天坐在门口朝东南望，直至被称作“燕子”，这背后一定有一个秘密，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桂英告诉我说“燕子”已经瘫痪多年，是精神病患者，她坚持认为那家不能去。然而，我的好奇心被她的话激发，决定自己去探访。我记住了她家的大致方位，在歇马山庄下河口的后街后边，半山坡上。那个晚上，尽管脑袋里装着老人的故事，我无心与桂英交谈，她对我兴趣的消失让她感到冷落。然而，第二天早上，她做了一件让我十分意外的事。
她没有给我任何暗示，只是在饭桌上与我分享上河口的故事，那是一个我答应去的村庄。然而，在我们前进的路上，我意外地看到歇马山庄的一家熟悉的坡上人家，明白了桂英的好意。我向她表示感谢，尽管她的小声嗤之以鼻，但我已经感受到了她对我的关心。
歇马山庄的这家人家与大部分人家并无不同，草房瓦脊，宽敞的院子，门口有柴草垛和马圈，尽管院子不算干净，但并不像桂英描述的那样脏乱。树枝编织成的寨子从马圈开始延伸进院子，相当壮观，展示了主人的手艺与生活态度。然而，桂英对此不屑一顾，认为这只是假象，只有进屋才能了解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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