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楚留香续之幽冥传奇全文!

求楚留香续之幽冥传奇全文!

入夜。
漆黑的夜空中悄然挂着一轮残月,泛着些许微白,冬日里的月光是毫无生机可言的,照着江畔上几株只剩下秃枝败叶的老树,一阵夜风吹过,枝条瑟瑟地发起抖来,摇下几片枯叶,中间的一根大数叉上栖息着数只老鸦,时而“呱呱”地叫两声,使得人心里毛得慌,透着冷清的月光,隐约地看见两座新坟并排驻立着。
“快,快跟上!”这时,从坟头上下来十来个黑影,为首的一个指挥着后头,道:“快,快挖开,把人给我弄上来!”
“是!”黑衣人四下里散开,拿着铁锹似的工具快速地掘着左边的那座新坟,坟头的墓碑上赫然刻着一行大字:苏蓉蓉之墓。树边的老鸦群仿佛受了惊吓,都从数叉里挤着飞了出去,只留下几串“呱呱”声。
渐渐地,地底露出半个棺身来,为首的黑衣人心中有些紧张,催促道:“快,快弄上来!”几个黑衣人跳下坑去,合力移开棺盖,皆不禁发出一声赞叹:“仙女下凡了!”十几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棺木里的女人,为首地惊呼道:“这是死了三天的人吗?”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一个死了三天的人居然还有这绝色的容貌,可想而知,她在生前该是个多么清丽脱俗的女孩儿啊。
“好了,快,把她抬上来!”为首的一句话惊醒了众人,后头的黑衣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将人抬上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原本精致的五官显得越发好看,一身素衣的安详地躺着,远远看去,恍如梦境中的仙子,美得简直令所有人慌了神。
“该死的!”为首的极力保持着镇静,抿下一口唾液,道:“再到处找找,别漏了什么。”
“将军,你看这个!”手下递过来一个精巧的小瓷瓶,透着一股幽香。为首的黑衣人拔去瓶盖,凑在鼻下闻了闻,嘴角露出一丝奸笑,道:“郁金香!”  “郁金香是何物?”手下问道。
“楚留香惯用的香料。”为首的说道,转而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道:“果然是苏蓉蓉!”
“好,阿六,麻袋拿过来。”为首的命令道。最后的黑衣人结下背在身上的麻袋,袋口一落,竟露出一个女人来,光从年纪和身段来看,跟地上的苏蓉蓉相差无几,但头饰和衣服却是一模一样。
“好了,现在把这袋里死了的女人放进棺材里!”为首的又命令道。
这个叫阿六的手下立马将人抱了进去,刚要盖棺盖,听得那为首的道一声:“且慢!”只见为手的拿出一张面具朝着苏蓉蓉脸上印了下去,又揭了下来,罩在那女人的脸上,那女人竟也成了苏蓉蓉的模样。
阿六目瞪口呆,道:“将军,这,这……将军,手下素闻楚留香精通易容之术,这,这能瞒过他吗?”为首的“哈哈”笑道:“这人皮面具是主上亲手做的,再说是从苏蓉蓉脸上烙下的,料他楚留香再怎么高明,也万料不到我们有此一招,好了,把这儿收拾干净了,千万别让楚留香看出破绽来,为首的又催促道:“快,手脚利落点儿,别给主上添麻烦!”
又来更文了!!!
趁着月色,一行黑衣人悄然落在一处大宅子的门口,为首的扣了扣门上的铁环,不多时,门上露出条缝来,为首的探了探四周,估摸着没人见着,便溜进了门缝里,“吱呀”一声,大宅门口又恢复了宁静。
“快点,这边!”为首的带领着黑衣人群朝着后院奔去,这是所极大的宅子,里头的景致也甚是雅观,长廊套着曲廊,亭台连着楼阁,弯弯曲曲的竟是竹桥,只是这远不只是一所大户人家的宅院,略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便可看出这宅子全然是照着五行方位而建的,可见这宅院的主人大通此术。  黑衣人群来到后门,为首的道:“好了,就放在这里,我进去就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见手下都退下了,为首的背起麻袋推开了后院的大门,后院的环境比起前面的屋院更是清幽,冬日季节,这儿却依然满是葱翠欲滴的青竹和各色的奇花异草,黑衣人从进院门的那一刻起,就连大气也没敢出一声,一颗心“仆仆”地加速跳动,沿着石子小径一直走到尽头,便看到一座竹房,窗纱上透着如豆般大小的灯火。
黑衣人屏住呼吸,刚想上前敲门,只听得房内传出一个声音:“归海,人带来了吗?”黑衣人倒吸了口凉气,道:“主上,带来了!”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榻上斜卧着一个白衣男子,他有着分明的棱角,锐利的眼神,目光中布满着杀机。
“放她到里屋去!”白衣人开口道,声音冷的像冰一般。
“主上,您真的要那样做吗?”归海问道。
“哼,要除掉楚留香,利用苏蓉蓉是最好的办法,利用他最心爱的女人,让他再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哈哈哈哈……”白衣人的笑让一旁的归海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主上,使用归魂大法会使您的元气大伤的,再说,能不能救也不一定,主上,你认为有必要这样做吗?”归海不免有些担心。
“顾不了这么多了,好在苏蓉蓉死了不过三日,五日之内我都有把握令她起死回生,开始吧!”白衣人阴冷地一笑,道:“楚留香,你的死期不远了!”
揭开帐子,蓉蓉依旧是那么平静地躺着,白衣人死死地盯着那张绝美的脸蛋。“好美啊!”白衣人心下一动,道:“苏蓉蓉,你和珊妹一样,都是好姑娘,错就错在你们不该爱上楚留香,我本不想伤害你,但是为了替慧珊报仇,只有利用你了,别怪我,要怪就怪楚留香,是他害了你们。”
“归海,守着门口,这三日我都要连续不断地运功,别让人进来!”白衣人说着盘腿坐上了床,将蓉蓉扶了起来,靠在床桅上,右手贴着蓉蓉的掌心,不多时,掌心阵阵微热,白衣人头顶也升起丝丝白烟来。  归海悄悄退了出去,拉上房门,执剑立在门口……
五日后。
黎明时分,天边已泛出了鱼肚之色,归海守了四天四夜,到这时才微微坐下打会儿小盹,竹屋里的灯火自那晚开始就没熄过……
“咳咳咳”屋内传出白衣人的咳嗽声,归海惊醒,问道:“主上,您没事吧?”
“不碍事,归海,进来吧!”白衣人道。
归海推门而入,晨曦的曙光从门缝里射向里屋,照着床头,照在蓉蓉的脸上,五日前那苍白的脸蛋已明显红润了许多,气息均匀地从鼻尖透出,弥漫在空气中,竟有股幽幽的香味,只是依旧双眸紧闭,垂挂在床沿的沙帐被晨风撩起,一切都如同梦中一般。  归海看着床上的美人,转而对白衣人抱拳道:“恭喜主上,贺喜主上,主上的归魂大法又精进了不少!”
“那有什么用,三年前我还是救不了她!”白衣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唰”地一声,少女的一柄长剑架在少年的脖子上,道:“师兄,你输了!”

“师妹,剑法大有长进啊!”少年道。虽然他心里清楚,他从来都是让着这个小师妹的。  “没意思,师父什么时候让我下山呢?”少女自语道。她的周围是一片绿荫的草地,开满了各色的花朵,有红的,白的,紫的,黄的,蝶儿和蜜蜂在上面嬉戏,脚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泉水淙淙地流过,发出“丁丁冬冬”的声音,水是从不远处的一条山涧里流下来的,那是一条很大的瀑布,直直地倾泻下来,宛如一道长长的白缎子。
“慧珊,你很想下山吗?”少年有些失望,在他心中,这里美得就像天堂,为什么小师妹还要离开呢?
少女拉着少年坐在草地上,歪着头倚靠在他的肩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道:“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模样的,你不想去看看吗?”
少年摇摇头,道:“不,我觉得这里挺美的,我不打算离开这里,你会回来吗?”  “恩”,少女道:“我只是想到外面去看看,等替师父办完了事,我就回来,我会想念师兄的。”

少年心中一热,问道:“慧珊,等你长大了,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妻子,好吗?”  少女羞涩地点点头,道:“好,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一天,少女走了,少年一直追到山脚下,看着少女离开,很远很远……从此以后,他日日盼着望着,但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少女始终没有回来,直到三年前,他也下了山…… 
想到这里,白衣人痛苦地将自己从思绪中拽回来,他始终忘不了,却也不敢再想。归海道:“主上,您又想起沈姑娘了?”  “我怎么能不想她呢?日日想,夜夜想,只可惜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说着,白衣人从屋角的木柜第三层里拿出一个锦盒来,颤颤地将盒内的一颗金丹送入蓉蓉的嘴里。
“主上,这是,这,这归魂丹就是当年您为沈姑娘烧制的那一颗?”归海颤声问道。  白衣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费尽心思地从幽冥宫得来了归魂丹,背上杀师灭祖的罪名,就差一天,就差一天,慧珊却始终不肯等我……”  “主上……”归海想劝说些什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衣人嘴角抽动着,又恢复了那张满是阴气和杀机的脸,冷笑道:“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我救不了慧珊,但我能替她报仇,救活了苏蓉蓉,就能利用她来对付楚留香,我会把楚留香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奉还给他!”
七七四十九日后。
京城。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传来,穿越了几条街,引得京城的百姓都纷纷朝东大街奔去。
“什么事儿啊?”
“你不知道吗?万花楼的芙蓉姑娘今天接客啊。”  “哦?芙蓉姑娘,可是那迷倒万千京城王孙的芙蓉姑娘?”  “就是她,走走走,咱们也看看去!”
两个奔跑的老百姓嚼着舌根道。
东大街的拐角处有一座极有排场的大楼,楼上楼下粉饰一新,张灯结彩,楼匾上刻着“万花楼”三个字。大门外站着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甩着红绢子对着路上的众人娇笑道:“进来坐坐啊。”后面还跟着几个做着同样动作的细腰女人,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里又是个销金的场所,老鸨子卖力地在门口招揽着生意,果然吸引了众多的浪荡子拖着姑娘往里钻。
路人羡慕不已,纷纷议论道:“老子要是有钱,也进里头逛逛,就是见不到芙蓉姑娘,找这些也好啊,你看看,这里的姑娘美得都跟天仙似的。”
“好了,你少做白日梦了。这个销金窝销的起吗?这万花楼开了没多久,把多少人弄得倾家荡产,西门的王大官人不就是?往日的王大官人瞧见没,那是衣着光鲜的主儿,昨日就蹲在街头要饭了。”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街头拐角处出现了三个人影。正中的一个着紫衫、执白扇,气宇轩昂却气色沧桑;左边的一个虎背熊腰,腰间束着一个大酒葫芦;右边的一个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一黄金算盘,像个买卖生意人。

“楚留香,你看那边,好像很热闹哎。”腰束大酒葫芦的男子道。
“老酒鬼,你不是好酒不好色的吗?”挂黄金算盘的对着腰束大酒葫芦的道。
“是啊,怎么了?”

“老酒鬼,你不知道吗?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院‘万花楼’啊,两个月前开的,很多有钱人都争着去。”
“万花楼?那里的姑娘真这么漂亮?”
“可不?特别是芙蓉姑娘,有钱都见不着。”
“这*院有有钱都见不着的姑娘?我不信。”腰束大酒葫芦的男子直摇着头。
“我骗你干什么?前日我送了一大箱黄金,就给退回来了。”挂黄金算盘的男子一时口快脱口而出。
“什么?哎呀,你个姬冰雁,真是色心不改啊,家里妻妾都三房了,还想啊?连你富可敌国的姬大爷的黄金都退回来了,这个芙蓉姑娘真是……”腰束大酒葫芦的男子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那个芙蓉姑娘真这么漂亮?你见过啦?”

“哪有人见过?我只是看了个背影,那背影真是曼妙窈窕……”挂黄金算盘的男子呈陶醉态说道。
“得得得,一个背影就能把你迷成这样?”腰束大酒葫芦的男子有些看不得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今皇上的二叔瑞王爷不也是?”挂黄金算盘的男子反驳道。
“连瑞王爷都没见着面?”
“是啊”挂黄金算盘的男子又说道:“今天说是那芙蓉姑娘接客的日子,你看看这人来人往的,都是冲着来的。”
两人正说得起劲,正中的紫衫男子却丝毫没有兴致,但却硬是被拉进了花楼内。
“这万花楼果然不愧为京城最大的妓院!”腰束葫芦的男子一进门就感慨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销金窝呢。”
“早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挂金算盘的男人笑道:“老酒鬼,你就这脾气,别人说的你不信,这会儿自己瞧见了,信了吧,真是的,怎么老不信我的话呢?楚留香,你说是不是?”
紫衫人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环顾着四周。大厅里已挤满了人,有的搂着姑娘,有的喝着花酒,一片乌烟瘴气。大厅的两侧有两行梯状的台阶,沿着台阶而上,又是满满一层的房间,红帐绿帘的悬在门柱上,每个房间的门上都挂着木牌子,牌子上刻着“牡丹”、“月季”、“桂花”之类的花名儿。
“万花楼!”紫衫人轻轻的自语道,但随即便自嘲地笑了笑。
正当众人都醉生梦死地逍遥快活时,突的门外传来一声“瑞王爷到——”
鞭炮“噼里啪啦”地像炸翻了似的,红纸屑蹦地到处乱飞,上窜下跳地溅得人满头满脸都是,老百姓以手堵着耳朵,只看见漫天飞舞地红色中一顶红呢大轿越来越近。轿子由八个壮汉抬着,前面的行仗队多达十数人,后头还跟着数十人,浩浩荡荡地架势犹如皇帝出行一般。
“停轿”大轿落下,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天庭饱满,棱角分明,虽算不得英俊,眉目之间却有种天生的威仪和霸气,他迈着大步朝楼内走去,后头跟着进去了更多看热闹的人。
大厅里的人都纷纷拜下身来,大呼:“瑞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王爷!”众人起身退出一条路来。
“今日本王和众位一样,都是来一睹芙蓉姑娘的风采的,按照规矩,能者居之,众位不必客气,自便就是!”

“瑞王爷才德兼备,今夜必能抱得美人归!”
“那是,瑞王爷文武双全,我们哪能跟您比呢?”
“……”
厅内众人拱手抱拳还礼道。
“瑞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偏不信!”腰束葫芦的男子心中有些不满。
“老酒鬼,你总改不了这坏毛病,说起这瑞王爷,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挂着金算盘的男子道。
“哦,这么讲?”
“瑞王爷是两朝元老,文武双全,这天下一半是他打回来的,现在掌握着京城的十万禁军,听说当今皇上都忌他三分。”  紫衫人听着这话不由地朝瑞王爷看了看,一种莫名的不安突的涌上心头,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厅内的人越来越显得急躁不安。许多人都在翘首期盼着。
“怎么回事?”
“就是,怎么还不下来?”
“……”
就连瑞王爷也有些按捺不住,低头叫一旁的侍卫上去催促。  “来了,让各位久等了!”随着老鸨子的一声招呼,鼓声、锣声震耳欲聋般地敲打起来。大厅正中的雕栏上忽然旋下一个铺满芙蓉花的大花篮,花篮里睡着一个姑娘。众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姑娘发出一片“啧啧”的赞叹声
“简直美若天仙!”
“是啊,仙女下凡了!”
“……”
瑞王爷坐在一旁,半天合不拢嘴。
正当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之时,只有旁边的三人却惊得半晌说不话来。
“这,这,太像了!”腰束大葫芦的男子道。  挂着金算盘的男子揉了揉眼睛,道:“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嘛。”  “蓉蓉”紫衫男子几乎是冲口而出,说着便要抢上前去,腰束大葫芦的男子一把拦住,道:“楚留香,你冷静点儿,看看再说。”
强忍下心绪,在那一霎间原本死去的心又死灰复燃:蓉蓉,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胡铁花从来没有看过楚留香像现在这个样子,一种莫名的担心涌上心头,他叹了口气扭转头看了看一边的姬冰雁,他也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但却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雀跃,赌徒们已在堂内开起了赌句,赌着哪位有钱的主儿可以抱得美人归,赌桌上下满了注,赌桌旁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在睁着眼睛期待着一场好戏,大堂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老鸨子看得喜上眉梢,心里悄悄地盘算着今晚该有多少的银子进帐了,抬头看了看躺在半空花篮中的美人,心道:芙蓉,你可真是老娘的摇钱树啊。不止是老鸨子,就连楼内的姑娘们也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她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心里是既羡又妒,羡的是这绝色的容貌,妒的是竟有这么多京城的阔爷来捧场,甚至于还不乏皇亲国戚的,这是她们做梦都不曾想过的,想起当日自己头天接客的场面,虽说也是大张旗鼓,但比起今日却显得寒酸许多,不免都心下大怒,对着花篮是个个咬牙切齿。  “好了,芙蓉姑娘今日头次接客,各位大爷就如此捧场,奴家就代芙蓉谢各位了,当然,规矩照旧,还是银子上说话,哪位大爷出的起高价,芙蓉今晚便服侍您了!”  老鸨子话音没落,就有性急的开价了:“老子出五十两!”
“六十两!”

“一百!”
“……”
叫价声此起彼伏,但楚留香似乎却充耳不闻,从看到芙蓉的第一眼起,他就再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他注视着那张熟悉而又姣好的面容,他看到她清澈的眼神中满是恐慌和惧怕,那张秀美的脸庞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单薄的身躯似乎还在微微颤抖,楚留香心头猛的一震,竟隐隐作痛起来,“蓉蓉”他又情不自禁地低声唤道。
“老臭虫!”胡铁花撞了撞他的手臂,道:“你怎么了?”

楚留香回过神来,听到周围漫天的叫价声,问道:“老酒鬼,他们这是干什么?”
“老臭虫,你鼻子不好使,怎么连耳朵都不好使了?”胡铁花有些奇怪,问道:“你没听到这些人为了上面这个大美人在比银子吗?这些人真傻,如果换成是我啊,我宁愿拿这些钱去买几坛陈年的女儿红。”  “老酒鬼,你是好酒不好色,可他们酒色皆好,老臭虫,你说是不是?”姬冰雁笑答道。
“老子出一千两!”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接着是一片哗然,众人转头一看,叫价的竟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他连走起路来都有些不稳当,刚才那中气十足的一声已令他有些气喘,捂着胸口乱咳一阵。
“不会吧,这,这也行?”胡铁花刚喝到嘴边的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
“老酒鬼,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姬冰雁笑道:“这老头是西城的柳员外,据说是这京城里的首富,一个月前也刚从这里买了个姑娘回去做他第……”姬冰雁拨了拨他的金算盘,道:“呃,第二十个填房。”  “噗”胡铁花喷出一口酒来,道:“第,第二十个?还嫌不够啊?那这要娶回去,不是第二十一个了?哎,这芙蓉姑娘的命真苦啊,要伺候这么个老不死的。”  楚留香心中突然腾起了一阵冲动:“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
这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喊出,众人更惊,转头看去,一个是紫衫人,另一个则是瑞王爷。
“啪”的一声,“老臭虫,他……”胡铁花惊得手一抖,酒壶落地即碎,他已顾不得这许多,一个跨步向前,拉着楚留香,道:“老臭虫,你……”  楚留香没有理会胡铁花的言语,拨开人群,走到老鸨子跟前,顺手取出一叠银票,以他惯有的笑容说道:“我出一千五百两买下芙蓉姑娘!”老鸨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心头猛的一动:老娘纵横风月场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人。连这半老徐娘的老鸨子都尚且如此,再不必讲那些个年青的姑娘,有的猛抛媚眼,有的半遮手绢,做出一副欲迎还羞的样子。
堂下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什么人哪?”
“就是,敢跟当今瑞王爷争女人!”  “不自量力嘛。”

“……”
瑞王爷听得这话,心中大惑不解:从他的身影和风度来看,此人定非泛泛之悲。但不论如何,天下间居然有人敢跟他抢女人,这对于从小出生在帝王之家的王爷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王爷,那小子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一旁的侍卫在煽风点火,道:“王爷,要不要属下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我倒想去会会他。”瑞王爷起身,道:“慢着,本王再加一百两,一千六百两。”话音起落间,人已到堂前。

“王爷!”楚留香礼节性地抱拳问候,但并未躬身下拜。  瑞王爷心下大怒,他见惯了平民百姓对他叩首,朝臣将相对他参拜,天下所有人都对他敬畏三分,甚至于当今天子也不敢如此怠慢他。他不由地仔细打量了这个眼前人,不羁的性格以及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使得瑞王爷心中迟疑,他极力思索着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却似乎对不上号,只得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老臭虫!”楚留香回过头,只见胡铁花和姬冰雁好不容易才从人堆中挤过来,笑道:“老酒鬼、大公鸡,你们来啦?”逐
瑞王爷看此二人,一个腰间束着大酒葫芦,一个颈上挂着黄金算盘,脑海中突的闪过一个念头,心头不由地一紧,道:“两位莫非是胡铁花胡大侠和姬冰雁姬大侠?”
“王爷,你还真有眼光。”胡铁花灌下一口酒,又道:“你说得没错,人称花蝴蝶的胡铁花就是我,他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姬大富了。”  姬冰雁抱拳道:“好说,好说,说起财富,姬某始终比不上皇宫大院啊。”

“江湖有言:‘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莫非这位便是人称‘盗帅’的楚留香楚大侠?”瑞王爷变得越发的忐忑不安。
“啊,他就是那‘偷儿中的元帅啊’?”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小心着点,票子可要放好了,别被他偷了去。”堂上的人都在翻弄着自己的钱带,数着铜钱、票子,生怕漏了一张似的。  “王爷真是好眼力。”胡铁花笑道,看着瑞王爷那略带紧张的神情和百姓的举动不免暗自好笑:老臭虫偷了你们皇宫里这么多宝贝,你不怕才怪哩,唉,这些老百姓也真是无知,老臭虫什么时候偷过你们的钱啊?  “啊”,瑞王爷像见了鬼似的全身微颤了一下,“王爷,您没事吧。”楚留香箭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腕,使他不至跌倒,瑞王爷心中气得牙痒痒,心道:好你个楚留香,竟来如此戏弄本王,本王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倒叫你小看了。

“来人,拿银票!”瑞王爷刚站稳脚跟,就吩咐属下道。  “王爷,一千六百两。”属下复命道,说着,便塞到了老鸨子手里,乐得她是心花怒放,连连叫道:“谢王爷,谢王爷,来人,解绳子,把芙蓉送到王爷府上去。”  芙蓉轻轻地摇了摇头,双唇张了张,却始终叫不出声来,两行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滴在了周围的花瓣上……
“啪”楚留香觉得手背上一凉,瞬间逝入肌肤中,柔柔的,是眼泪,这眼泪,这眼泪,难道是……楚留香猛地一抬头,芙蓉花瓣上又滑下了一颗泪珠,悄然的落入了他的眼睛,晶莹剔透如若山涧的甘泉,楚留香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似乎她就是蓉蓉,会是她吗?她真的回来了吗?楚留香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
“公子,救我,救我……”楚留香猛的一阵,她是用唇语在说话,那苍白的嘴唇无力的颤抖着,似乎根本看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能如此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那张梨花带雨般的面容太像了,楚留香理了理凌乱的思绪,心里打定了一个信念:“蓉蓉,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楚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大公鸡,你身上有多少银子?”楚留香问姬冰雁道。  “什,什么……”姬冰雁睁大了眼睛,道:“老臭虫,你不会想向我借银子吧,没有没有!”
“大公鸡,就当我先向你借的。”  “不行不行,借你银子,有去无回嘛,我不做赔本的生意。”

“我说大公鸡,你真是一毛不拔啊,楚留香是你朋友哎,连朋友的忙都不帮,太没义气了。”胡铁花道。

“哎,老酒鬼,这你就不对了,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嘛’,连兄弟都要算帐,何况是朋友呢?”
“哎,你这人这是……好,你不帮老臭虫,也帮帮那姑娘啊,眼看人家要嫁给那七八十岁的老头做小妾,年纪轻轻地就要守寡,多惨啊。”
“老酒鬼,钱不是你的你当然这么说了。”

“好了好了,大公鸡,我用船给你做抵押,这样总行了吧。”楚留香深知姬冰雁的脾气。

“哎,这笔买卖可以做”说着,拿起今算盘拨算了一番,道:“你这艘船值五万三千两,你借多少?”
“你有多少我借多少!”
“我带了五万两,连本代利总共五万五千两,你我是老朋友了,所以你那艘船抵给我就可以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满脑子都是钱,楚留香,你还真把船
“好啦好啦。”楚留香苦笑道,说着把五万两塞到了老鸨子手里。
“这,这,哎,谢谢楚大侠!”老鸨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票子,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瑞王爷皱着眉头,心道:楚留香,看来今夜你是定要与本王作对了。嘴上却说着:“素闻盗帅风流成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留香并不理会瑞王爷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径自上楼而去。

“慢着,香帅,本王也愿意出五万两以博红颜一笑。”瑞王爷道。  全场的百姓皆惊,楚留香不得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脸来道:“王爷,如此下去,恐怕今夜无眠了。”
“说的对,所以本王想了个办法,不知香帅意下如何?”逐
“王爷尽管说!”  “好,素问香帅武功盖世,本王倒想领教一番,胜者便可得到芙蓉姑娘。”  “好吧。”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他本不原与人动武,但此时已容不得他想别的法子了。  “老臭虫赢定了!”胡铁花拉着姬冰雁回到酒桌旁,翘着腿,悠闲地喝着那陈年的女儿红。
字数上限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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