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中 ----太湖,渐行渐远 当我不得不渐别你醉人的容颜,我钟爱的姑娘,你知我怎样心神俱碎。 “太湖三万六千倾,尽在烟波缥缈中”。当年功成身退的范大夫,舒一腔意气,携西子荡舟七十二峰,流连于洞庭山间,何等如画如诗。 两千年后,当我在斜阳中驻足于邓慰山前,欲寻一抹当年那个以身许国的少女的惊世容颜,却无可奈何地发现,她已经渐行渐远。 湖水不再清澈,香雪海已泛绿障,在黄昏下疲乏而暗淡;梅影疏落,想已厌倦了太多庸人的品头论足;湖面上再没有往日渔家少女晚归的笑声,宁谧的让人惊悚;远空几只归鸿啁啾,拖着狭长的暗影,不知是否已为等候在巢的幼仔找回了晚餐。忽然想起一句诗来,“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平湖万顷碧,峰影水面浮”的洞庭山是否安好?可有太多凡夫俗子打扰了杳眇峰的仙客?“太湖佳绝处”的鼋头是否依然樱花烂漫?可有太多的红尘琐碎掩没了你伤春的情怀? 不远处就是繁华的都市,那里有光鲜的男女,诱人的纸醉金迷。“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又有谁能体味五湖岸边伤感者的吟哦,又有谁依然在意两千年前那个绝代佳人幽隐的琴声? 于是,太湖,我的美人,在暮色中你悄然转身,渐行渐远。那一边,五光十色的男女们在体味着另一场刺激的游戏,叫“无锡水贵”。 当我不得不渐别你醉人的容颜,我钟爱的姑娘,你知我怎样心神俱碎! 另一种行走 □柯桥中学 倪龙军(保送北京大学) 记得南唐中主李璟的两句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是的,面对良辰美景,人情总是得之则喜,失之则悲。然而,换一种眼光视之,则岂是一个悲字了得。 生命的消逝,恰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是生命行走的另一种方式。 总是感动于哲人之词:得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如此坦定(编者注:似应为“淡定”)的心态,为的是他深悟造化轮回之道。赵朴初大师圆寂之前留下一偈:生亦欣然,死也坦然,花落还开,水流不断。是啊,消逝的生命,不是一去不回头,它总会以某种因果的形式得以重生。所以面对西风凄紧,众芳凋零,不妨想到来年仍是一样的群芳争春,一样的万紫千红,一样的莺歌燕舞。面对“荷枯只有擎天盖”的一泓秋池,何不想到“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春意的清新,何不想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夏韵的繁盛。 一个轮回的尽头,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生命就是以这样一种消逝的方式举行着永久的盛筵。 在这场盛筵中,个体生命的消逝使群体的生命行走成永恒。“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龚定庵的诗句不光昭示着落花有情,也昭示着生命消逝的弥足珍贵。年年岁岁花相似,为的是有年年岁岁的花凋零。今年的花朵以消逝的方式在进行着热情的行走,它以基因的形式,它以泥土的形式,它以养料的形式……确保着来年的花像它一样的美丽、健壮,甚至比它更加的美丽、健壮。这样,花的生命的链条就环环相扣,永不断绝。而试想,若有一种生命,它的个体不会消逝,这个生命的群体会兴旺发达? 在这场盛筵中,个体生命的消逝使另一生命行走成伟大。这一点在人类的生活中显得特别的鲜明。人类历史和现实的星空中,固然有一些星星在熠熠生辉。他们或是政治巨人,或是文艺巨匠,或是科学大师……但为他们作奠基的一定还有不可胜数的肉体的生命、艺术的生命、科学的生命……古人云,“一将成功千骨枯”(编者注:应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成功的将军,面对闪闪发光的将星,流下了辣辣的泪水。 所以啊,面对消逝的生命,可以悲慨,可以淡然,但不要忘记跪下来,掬起一捧热泪! 行走在消逝中 □诸暨中学 斯莉莎(保送南开大学) 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人往前走,风向后追。记忆如风,且走且停,可能调皮地扎营在某个阳光明媚的草原,让心灵沐浴在一片温馨和煦之中,也可能无奈地停驻于遍布阴霾的山谷,只剩泪水在脸上放肆任性,但这走走停停的记忆,又似乎并不为沿途风景所诱惑,将大多数时间用在了行走之上,有人曾说:“遗忘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细细品味,不无道理。一切都在消逝,悲伤的,快乐的,重要的,不重要的。 还能再看见吗,那消逝的英雄?四面楚歌声声,眼前美人泪涟漪。曾经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霸主面对这四面楚歌的悲惨境地也失去了力挽狂澜的壮志和霸气。自刎乌江,成了最后的结局,千秋霸业,在瞬间灰飞烟灭。 还能再看见吗,那消逝的玫瑰?拥有最盛大的世纪婚礼,在全世界的注目中走入婚姻的殿堂,羡煞旁人的一对,童话里王子与公主般的美好,可这近乎完美的婚姻却在几年后尴尬地画上了句号,更难以预料的是故事的主人公,也在一场车祸中丧身,英格兰花园中最美的玫瑰香消玉殒。 还能再聆听吗,那消逝的绝唱?“桃红柳绿,乱花浅草,枫叶芦花,银装素裹,四季袅袅绕指柔”。这缠绵的琴声,让两个天涯沦落人思想上达到完美地统一,一曲琵琶行,惹得司马香衫湿,只是,千年以后的今天,透过薄薄的书页,我们也许只能用想象来构造这一意境,编织这唯美的旋律。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容易失去,那么容易遗忘。纷纷扰扰的尘世中,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究竟还剩下什么呢?一个坚定的声音回答:爱!是的,唯有爱可以穿越时空,化身瞬间为永恒。 我们不会忘那行走在戈壁滩上,牵着骆驼,摇着驼铃的茕茕背影凝结的是对文学深深的热爱;我们不会忘那无奈走向寺院的落寞身影难以释怀的是那场感彻千古的红楼情事;我们更不会忘那纵身一跃,投身汩罗江中的灵魂,承担了多少对国家的责任。 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地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布满荆棘的小路布置得生意盎然,让我们这些穿花拂月的人,踏看荆棘,不觉刺痛,有泪可挥,不觉悲凉! 行走在消逝中,爱伴随同行! 行走在消逝中 □诸暨中学 何露杨(保送北京外国语大学) 对于我们80年代出生的人,似乎总是逃脱不了那么几个形容词:叛逆、忧郁、自私、自大……与我们上一辈那一群经受过战乱、“文革”而走向阳光灿烂的日子的人们相比,我们显得更加脆弱和浮躁,因为我们深感自己行走在消逝中。 无论是从一些离谱的行为,或是忧伤的文字当中,都能够看出我们的内心世界:由成长带来的躁动与深深恐惧。在我们看来成长就意味着失去,失去童年的伙伴,失去儿时的纯真,失去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身为独生子女的我们拥有的是挂在脖子上的一串闪光的钥匙,拥有的是一间属于自己的大房间和成堆的玩具,但我们依旧是贫穷的孩子,因为我们缺少一双同龄人的手。越是缺乏,就越是珍惜,越是珍惜,就越容易失去。似乎生活对于我们就是这么吝啬,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好朋友们不断地离自己远去,当时的美好友情也被时间长河里的浊水不断冲刷而淡了滋味。无论我们怎样想方设法,最后的结局总是一样:人去楼空,留下的只有怀念。在我们彼此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世上每一件东西都有它的保质期的时候,我们便沉默了,一味尝试去抓住过去的尾巴,害怕面对飞逝的现实以及对未来一片茫然与不安。于是,有了郭敬明、张悦然写的那一类透明而忧伤的文字,将内心中小小的一滴眼睛,扩大,成了一片冬天的大海。 不仅仅是内心的消逝,我们确实生活在一个真实的消逝的时代。科技的飞速发展,社会的日新月异,迫使我们不断得抛弃那些被视为落后的旧事物,而去接受许许多多的高新产品,手足无措的我们于是成为了一批新新人类。我们需要借助别人的文字与图片去回忆从前的老街,需要塞上耳塞才能感受所谓的天籁,需要通过虚拟的网络世界来排遣内心的寂寞,自然与真实正在消逝,就在我们的前进之中。 最残酷的就是,我们每天都面对着生命的消逝。无休止的战争,让我们深刻感受到生命的软弱,作为人类,但却不知同情自我,无视生命的价值。这又是多么愚蠢而令人心痛的事实。尽管各地都有反战人士的呐喊游行,但毁灭性的枪声仍然响彻地球的上空。人类活动产生的污染,对森林的过度侵略,物种的大量灭绝,一切的一切都在使我们的地球家园逐渐消亡。在各种各样的猜测中,我们又陷入对未来的恐惧之中。 也许每个时代的人都会不同程度地感受消逝,只不过我们感受得更加深刻。尽管我们行走在消逝中,无法逃脱,但相信我们定会变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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