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饪的出现不仅可以改变物种的生存方式,在人口数量极少的情况下,也可以让物种发生改变。这种现象被称为遗传漂变。
在这种变化中,基因差异可能会产生非常巨大的影响,平均寿命变短,比如黑猩猩的平均寿命大概是30岁。在饥荒等困难时期,个体数量可能会骤降,威胁到整个种群的生存。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摄入足够热量的雌性会停经从而无法生育。它们的孩子可能胎死腹中,或因为没有母乳喂养而早夭。
只有那些能在困难环境中获得营养的雌性,才能将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烹饪使得食物更加柔软,更易消化;烹饪还能够分解食物中的毒素,杀死细菌和寄生虫。这样的食物对于断奶的幼儿和儿童来说更加安全,也更有营养。因此,烹饪能大幅提高一个孩子长大成人的概率。
我们知道,大约200万~175万年前,快速且极端的气候变化造成了巨大的环境压力。在这种环境下,微小的基因变化对生存的影响会被放大,使得某些基因特征更有可能保留下来。如果一个种群所剩生物个体较少,可能就会和其他种群结合,产生新的基因,并且有选择地传播,从而导致种群越来越多样化。换句话说,进化和新物种的形成会加速。事实上,这一现象在牛科动物等很多哺乳类动物身上都可以得到印证。
人类祖先会用火,进而学会了烹饪,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彻底的变革。通过烹饪,人类获得的能量翻倍,同时减少了能量流失(火减少了夜间的热量流失,还无形中保护我们免受食肉动物的攻击)。由此,我们不仅成为一种新的灵长类动物,而且还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我们不再只是调整自己去适应环境,还会主动改变环境来适应自己的需求。随着低成本获取高热量葡萄糖方法的出现,人类大脑的体积不再受到猿饮食的限制,开始快速发展。
最近流行的生食饮食最能说明人体对烹饪的依赖程度。支持者认为生食更健康,因为人类(遥远的)祖先就这么吃。但是研究人员发现,每个吃生食的人都会迅速消瘦,然后很快就重新开始吃熟食,虽然现在的加工食品所含热量比几百年前的要高很多。
生食的风靡并不新奇。古罗马人就曾经喜欢一种俄罗斯套娃式的生肉宴席。他们把老鼠放进鸡里面,再把鸡放进孔雀里,然后把孔雀放进野猪里……用餐者会用热水沐浴,这是为了用体外的蒸汽把体内的东西弄熟。不出所料,这种时尚引发了严重的疾病,甚至还有死亡事件。从尤维纳利斯到老普林尼等一众公共知识分子都对这一行为嗤之以鼻。
事实上,我们对于在身体外部处理食物这件事非常熟练。我们甚至可以不吃动物食品,而是将需要的所有能量和营养浓缩出来。然而,虽然我们能轻易地放弃肉类,但是如果要让75亿人口中的每个人都以个人的形式获得所需食物以及烹饪所需的燃料,我们的生存将会变得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