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藻及其爆发的形成原因是养份过量和富营养化。磷和氮(都是化肥的主要成分)都是导致全球富营养化现象的主要成分,但在生态系统的循环过程中,氮是最重要也是参与循环最多的养分之一,特别在河口以及其它海洋区域情况更是如此。磷(主要来自化肥、废水和清洁剂)也对富营养化现象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这种情况通常存在于淡水中。在很多情况下,氮和磷污染能够相互作用,所以我们需要对氮和磷进行综合处理,以控制其对环境的负面影响。
从工业革命以来,流入海洋中的氮数量呈爆发式的增长,预计这一趋势还将持续下去。流入北海水域的氮已经增长了15倍,流入美国东北部的氮增加了11倍,流入黄河流域的氮增加了10倍,流入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增加了6倍,流入波罗的海的增加了5倍,流入欧洲西北部的增加了4倍。预计到2030年,如果以 1995年为基数,全球范围内流入海洋的氮数量将增加14%。
过量的养分主要来自于以下这些源头:
1. 化肥流失,化肥是很多富营养化区域的主要养分来源,例如在密西西比河流域,67%的氮流入水体,随之流入墨西哥湾(Rabalais 等 2002, Rabalais 2007),波罗的海(UNEP and WHRC 2007)和太湖(Liu and Qiu 2007)中超过50%的氮也来自化肥的流失。
2. 生活污水,包括人类的生活废水和含磷清洁剂。
3. 畜禽养殖,畜禽的粪便含有大量营养废物如氮和磷,这些元素都能导致富营养化(FAO 2006)。
4. 工业污染,包括化肥厂和废水排放。
5. 燃烧矿物燃料,在波罗的海中约30%的氮,在密西西比河中约13%的氮来源于此(Howarth 等., 2002)
1 化肥流失
在全球除非洲外的每个大陆,人类使用的合成氮肥是进入沿海水域的营养物质的最主要来源。在全球,因为使用化肥,40%的氮进入了海洋生态系统(每年 1100万吨的氮)。其余的60%来自于生活和工业污水、动物排泄物、豆科植物生长中的固氮作用和矿物燃料燃烧带来的大气负荷,如果所有其他来源加在一起,每年排放的氮总量为1600万吨。下图黄色标注为以化肥为主的氮污染地区:亚洲的南部和东部,欧洲以及美国的中西部。亚洲的南部和东部以及北欧的无机氮流失,并流入到沿海水域的量是全世界最高,达到每年每平方公里土地流出5000公斤氮。
根据全球的统计数据,在施用于土地的氮肥中,平均12%的合成氮肥直接流入了沿海水域。而在某些高流失量地区,比如在降水量较多的农耕地区,这个统计数字可能高达30% 。在过去的40年中,由于全世界化肥使用量急剧增长,直接进入沿海水域的化肥总量已经增加了6倍。例如,中国在20世纪70年代的氮肥消耗量不到500万吨,而现在每年的消耗量就超过了3000万吨,占世界氮肥总消耗量的25%,从而导致了中国沿海海域的氮污染现象显著增加。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中国的化肥使用量开始增加,有害藻华爆发的次数至今已经超过了当年的20倍,如今,藻华泛滥扩展的范围更大,次数更频繁,毒性更高,且持续时间更长。
2生活污水输出过量营养物质
日益增长的人口数量增加了污水的排放,由此也增加了排放到自然环境中的营养物质。在发展中国家,大多数的废水未经处理就被排放到下水道中,在发展中国家的城市中,只有不到35%的城市具有污水处理体系。即使在有污水处理设施的城市,这些地方也只是提供初步处理,而很少有脱氮的操作过程。另外,即使在发达国家,多数污水处理设施也不包括深度处理过程,即脱氮过程。在某些地方,废水是氮释放到自然环境中的最主要原因。
3 畜禽养殖输出过量营养物质
畜禽养殖也会输出过量的营养物质。粮农组织数据显示,在2004年全球禽畜粪便中,氮含量达到1亿3500万吨,磷含量达5800万吨。其中牛粪便的氮贡献率最高,为58%;猪粪达12%,鸡粪为7%。从地理位置上看,亚洲地区输出量最多,占全球氮和磷输出总量的35.5%。
在中国,由于对肉类的需求不断上升,农村地区集约式的动物农庄、渔场、养鸡场应运而生。在某些地区的集约式养殖场中,氮和磷的输出量惊人,例如在每公顷土地上施用的有机肥中氮含量达到1721公斤,磷含量达639公斤。这样的施用水平大大超过土壤吸收有机养分的承载极限,因此过量养分便会流入水体和土壤中 (Novotny 等 2007)。现在中国90%的养殖场根本没有垃圾和污水处理设施,有的地方即使有其设备也非常简陋。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在城乡结合部许多大型养殖场造成了以上问题。例如2002年在河南、四川和山东省, 畜禽粪便的氮磷输出量最大,广东、江西与河北省其次。
4 含磷物质的排放
在当今的工业产磷量里,80%-85%者用于制造化肥,另一个用磷相对少得多的工业行业是洗涤剂行业。从某一地区来看虽然工业的磷排放所占比重较大,但总体上看,流入水体的磷主要还是来自于城市污水和农业。农业磷排放中,又主要来自养殖业和使用化肥。由于某些国家的洗涤剂行业逐渐控制磷使用以及城市污水处理设备日益完善,因此因为过量磷排放导致的富营养化现象有所减弱。所有的案例研究表明只有减少70%-90%的磷排放,才能大量降低富营养化。
5 工业污染排放
直到几年前,营养物污染仍与当地的工业排放有着非常重大的关系,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现在由于严格的废水排放控制,营养物污染与工业排放的关系已经相对减弱,而面源则成为了主要的污染源(特别是农业和畜牧业)。当然在某些特殊区域,工业排放仍是富营养和有害藻华事件的主要诱导因素。
很多工业制造和加工工厂使用氮和磷化合物作为基础产品,下面是造成营养物质流失的主要例子:
- 化肥厂:硝酸铵,尿素,磷酸盐等。
- 农药厂:有机磷农药,同时包含氮化合物
- 食品加工厂:食品垃圾,腌肉(比如腊肠)生产中使用的亚硝酸钠。
- 含磷清洁剂:在很多国家,磷酸三钠(STPP)仍作为主要的清洁助剂。
- 使用尿素作为基础产品的行业(耐火涂料,烟草产品,化妆品行业-保湿霜)。
6 矿物燃料的燃烧
矿物燃料燃烧过程(既包括交通工具燃烧汽油,也包括电厂的发电过程)产生的氮化合物(NOx)能够直接沉积进入水体,或者先存在土壤中,间接地被冲刷入水体里。在某些地区,矿物燃料燃烧过程产生的氮化合物是氮污染的主要源头,比如波罗的海中的氮30%者来源于此,通过密西西比河流入墨西哥湾的氮,13%者来源于此。
7 气候变化的诱因
在未来几年中,全球变暖可能加剧有害藻华的发生,因为较高的温度能够加速藻类生长,并且为有毒藻类的生长创造适宜条件(Chu 等 2007)。其它受气候变化影响的因素能够加速营养物质的流动和富营养化。例如,近期一组科学家根据对墨西哥湾的研究指出:“在21世纪某个时期,气候变化可能会在一定范围内对墨西哥北部湾的溶解氧耗竭现象产生深刻影响,如果气候变暖,降水量倍增,那么河水流动、氮过量排放和溶解氧耗竭现象会更加广泛、持久和严重 (Rabalais 等 2006)”。
气候变暖可能对中国水体造成的影响便是更广泛和更频繁的藻华事件,而且每年开始的时间将更早,持续时期将更长,例如在珠江口和长江口,由于气温上升,赤潮爆发的频率和强度越来越大,缺氧地带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参考资料:绿色和平最新发布的报告:化学农业污染与藻类水华成因分析